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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道:“玄涧阁的仙侍都是灵花灵草化形,身份低微,恐怕叶玄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此事没人追究,那就我来追究,犯错受罚,理所应当,就算他告上南天门也是一样,没什么可说的。”
丹忱道:“说得我更好奇了,那帝君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群仙侍里有一个不怕死的,”
帝君道,“为了庇护同僚,自己硬着头皮提剑上了,虽然剑法稀松,倒是跟蚺龙打得有来有回。
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等到援兵到来,反而拖成了重伤。”
丹忱长长地“哦”
了一声:“明白了。
所以帝君前番亲自驾临北海骊洲,不光是为了惩戒蚺龙一族,还是专程为那受伤的仙侍寻找治伤的办法——是龙髓吧?还特意托颐遐宫炼制了灵药,我说呢,难怪甘棠神君今天态度格外好,原来是为您的高洁德行所折服……”
帝君懒洋洋地道:“你要是希望他对你也态度好,就先把你那轻浮的做派收一收。”
丹忱浑不在意地一笑,没接这茬,问道:“看帝君的意思,是打算将那位仙侍调进降霄宫了?叫什么名字,不妨请来一见。”
他正说话时,内室方向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动静,帝君凝目侧头,旋即放下笔,抄起桌上的药瓶,对丹忱道:“今日不便,改日他拜入降霄宫时,欢迎殿下前来观礼。
慢走不送。”
丹忱:“……”
内室的窗户施过法术,隔绝了外面的明亮天光,屋中仅以壁嵌明珠相照。
帝君轻车熟路地走进里间,只见淡白柔和的微光透过纱帐,映出**隐隐绰绰的人影。
他刻意放重脚步,那人立刻扭头转向声音来处,声音沙哑地问:“谁?”
“是我。”
纱帐内传出重物落在床褥上的闷响,帝君眼尖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寒光,但他没有戳破,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一只瘦削的、满是细碎伤痕的手挑开了纱幕,清凉而悠长的莲花香味透过帘栊,静谧地自昏暗的房间内弥散开来。
惟明在黎明薄樱色的朦胧微光里睁开了眼睛,鼻端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莲花香气,比起上一回心脏失重的惊醒,这一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宁静的美梦。
可是,可是。
他重新闭上眼抱紧被子,翻了个身面向床外,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个梦完全抛之脑后,再也不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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