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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不是想就可以的呀,如果我硕研答辩没有过,我就拿不到硕士学位证书,那就不能继续读博。”
元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顺其自然吧。”
她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很严格的规划,从小母亲对她都处于一种放养状态,除了给钱,给她一个可以住的家,其他都不会管。
父亲的离世带走了母亲全部的感情,而后的很多年,母亲都像一具行尸走肉,唯一一次情绪爆发,是在十五岁那年她自残,检查出性瘾后。
萧咲问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寝室住,元满答应了,研究生都已经成年而且有的甚至已婚,所以并不会干涉是否回寝。
到城南时,萧咲发现本应该在家的元宵不见了,再三打电话确认白彧并没有把狗带走,也并没有送去宠物店。
最后萧咲去查看了院子的监控,才发现他走的时候后院泳池那的玻璃门忘了关,元宵从那里溜了出来,然后顶开院门跑出去了。
“没事,这儿偏僻,没什么偷狗的,元宵走不了多远。”
萧咲一边宽慰一边拿起牵引绳。
城南的住户不多,车子也少,黄昏时刻四周都很安静,两个人正扯着嗓子喊元宵,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问询声:“你们是在找狗吗?”
萧咲顺着声音看去,院子里那个有个两面之缘的长发男人正朝自己和元满打招呼。
“是的,是一只白色的大狗,萨摩,很胖,大约七十斤。”
元满朝着男人的院子走去,一边着急地描述。
男人打开院子的矮门:“今天气温有些高,你们家狗狗又是长毛狗,在太阳底下待久了好像有些中暑,我给它喂了水,它在里面睡觉呢。”
元满顾不得礼貌,朝男人点点头就快步往里走。
元宵趴在客厅的地垫上睡觉,听见有人走近才睁开眼睛。
萧咲气得直接拿牵引绳打它:“你能耐啊,还会自己开门了是吧?躲什么,躲你妈妈后面就有用吗?过来!”
元宵眯着眼睛躲在元满身后,平时竖起的耳朵已经变成了平平的飞机耳,萧咲扯着它的后脖颈给了它两下:“回去再收拾你!”
元满反复对着男人道谢,甚至开口邀请他来做客吃饭。
男人一直带着温柔的笑,看了看元满身后的萧咲,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有时间的话一定,狗狗很可爱。”
回家后,萧咲狠揍了一顿元宵,奈何它皮厚耐打,完全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反而吐着舌头傻呵呵地舔元满。
萧咲气得直接将它拎着到一楼的卫生间去关禁闭了。
找狗出了一身汗,元满便回了主卧的浴室洗澡,淋浴刚将身上打湿,萧咲就打开门进来了,隔着干湿分离处的磨砂玻璃,元满看见萧咲在脱衣服。
距离两个人上一次做爱,大约,大约……元满有些记不清楚了,她在心里掰了掰手指头,大约有好久好久了。
她面对着淋浴等待着,等待头发被水流完全打湿浸透,等待萧咲走上前来抱住她。
这两件事情几乎在同时发生,萧咲从背后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后便关掉淋浴,在一旁的木凳上垫了一块毛巾:“坐着。”
元满乖乖坐好,萧咲就坐在了她身后高一点的凳子上,洗发露揉搓泡泡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香气在浴室弥漫开来,萧咲动作很轻,手指顺着头皮一点点地揉按着,头发打结处他也会耐心的揉开,手法好得元满开始有些打瞌睡。
“一会想吃什么?”
萧咲轻声开口。
入秋的黄昏,赤色的天空像被火烧透了一般,这个角度从浴室的窗户里看不到落日,只能看到晕出的霞色。
元满想到萧咲在超市问她会不会继续读博。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读博。
读博是了什么呢?为了更好的工作,为了学术研究,为了救死扶伤吗?追求的终极永远是朦胧的。
她曾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写到:追逐荣誉的年轻人根本不识荣誉为何物,赋予我们的行为以意义的,我们往往对其全然不知。
好安静,泡沫破碎的声音和指尖摩擦头皮的声音交迭,像在她脑子里写字,而她任凭自己放空,如同一张白纸,随意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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