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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情深（第2页）

席间臣子大多未亲见那传说中的县主舍身救太子的场面，却也猜得到情况应该没那么紧急。

太子左右，侍卫如云，皇子公主环绕，其实哪轮得到姜棣棠冲上前去救。

不过如她自己所言一样，是凑巧，怎么担得住那么大的封赏。

“你既说不出想要什么，那朕便赐你个郡主之位如何？”

姜棣棠闻言微怔，显然未料及钦文帝竟然会给她提地位。

她原本以为赏赐些什么金银珠宝也就结了，对这一出确实是始料未及。

不过姜棣棠迅即镇定，脸上笑意未变，声音依旧敞亮，只动了右臂朝着钦文帝谢恩：“臣女多谢陛下恩典。”

钦文帝摆摆手，宣她平身，看上去极其随和：“免了，回去坐着吧。”

姜棣棠受封郡主这事一过，今日这夜宴也就步入了尾声，不过再坐了片刻，钦文帝便命众臣退席，以养精蓄锐，备明日返京之行。

姜棣棠与谢絮挽手行至殿门，门前诸夫人、女郎本相拥挤，见状皆纷纷退避，替她们清了一条道出来，让她们先过。

凑巧这里面就有靳扶楹，姜棣棠从她身边经过时，听见了靳扶楹小声向她道了句恭喜，再抬头，正迎上那双含笑生辉、明媚动人的眼眸。

姜棣棠也朝着靳扶楹回了个笑，随着谢絮因先一步离去。

待她们离开后，夫人们带着自家姑娘又聚到了一处，慢悠悠地朝殿外移，沿途私语频传，皆论及姜棣棠之事。

“那惠宁县主命是真好，如今都该叫惠宁郡主了。

姜家虽历劫波，而她独善其身，自县主至太子妃，今又晋郡主之位，虽说只是个虚衔，无封地俸禄亦无实权，但也能得万人景仰不是。”

“羡慕啊？羡慕让你家娘子也去救次太后娘娘？”

“得了吧，人家那命数哪是我们能肖想的，还救太后呢，救自己恐怕都难。”

—

宴会散后，钦文帝独独差人去唤了谢明霁留下，如今两人正在重云殿内，一立一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今日你在殿上所言，是真是假。”

回到重云殿的钦文帝卸了些方才一直端着的伪装，说话声音还是沉，却了添几分长辈之慈蔼，少了些君臣的拘谨。

“自然是随口胡言。”

谢明霁弯腰拱手，对钦文帝的态度与平日里对旁人相比可是大相径庭，极为肃穆恭敬，明明是闲谈，却偏生弄出些在谈什么朝政大事的意味。

钦文帝亲自煮了茶，取巾帕裹手，执壶而起，先为谢明霁斟茶一盏，再给自己倒上。

他抬眸，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谢明霁，抬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软榻，状似随意，唤他坐下：“站着作甚，还要朕抬头看你不成？”

待谢明霁道了谢坐下后，钦文帝方才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神色淡然，似不经意间提及琐事，言语中却全是试探：“可依朕看，倒不像是随口胡言。”

谢明霁抬头，对上了钦文帝似笑非笑、深邃探究之眸，然后兀自笑了下，既不肯定亦不辩驳，反将问语抛回：“您觉着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当真是与太子性情迥乎不同，若是他，此刻恐怕已跪下来请罪了。”

钦文帝笑着摇头，没因谢明霁这一番话动怒，神色淡淡，若有所思，竟又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觉着那姜家娘子如何？”

谢明霁不假思索：“父皇钦定的太子妃，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