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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季怀真脸皮够厚,当即面不改色地点头,承认道:“先前在一寿宴上曾和燕迟相遇,我给了他些吃的,就被他记住了。”
苏合可汗把头一点,不知被哪句话勾起满腹愁肠,默不作声地喝下杯酒,突然自嘲一笑,道:“他们娘仨在上京日子不好过,有劳大人照拂。”
他又忍不住问道:“你可见过小燕的……”
季怀真知晓他要问叶红玉,还未回答,却听一旁的燕迟不悦提醒:“……父王。”
苏合立刻哄道:“好好好,我不问了,别动气就是。”
燕迟这才面色稍霁,自饮自斟起来,一杯酒将送到嘴边,突然面色一变,神情微妙地看向一旁的季怀真。
被他拿这样的目光一看,季怀真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警惕起来。
难道他哪句话说错了?
细想之下,季怀真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跟着面色骤变,胆寒起来。
是了,燕迟认定在上京见到的是陆拾遗,季庭业过寿那天,将一叠糕点赠与他的也是“陆拾遗”
。
既是陆拾遗,那他季怀真向来与陆拾遗不睦,又怎会对那天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四目相对间,燕迟的神情已有些变了。
苏合看着二人,突然一笑:“吵架了?要我说吵架也正常,我以前同他娘在一起的时候,别说吵架,还经常吵着吵着就开始干架。”
他息事宁人地一笑,正要再说,却突然收声。
这身经百战,马背上出政权的大可汗猛然间气场骤变,不复方才慈父模样,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盯着帐外,漠然警告道:“小燕,有人来了。”
下一刻,脚步声在帐外响起。
来人嚣张至极,竟连通报都等不及,抬脚步入账内。
只见这人满头编发,一袭靛蓝色长袍,腰间坠着柄骨刀,正是方才点将台上同这兄弟俩并肩而立之人。
他一双眼睛也似燕迟般会说话,只是燕迟一看就叫人心生怜惜喜爱,而这人却阴恻恻的,一看就不怀好意,倒是讨打的很。
不等苏合说话,这人便将背后背着的东西卸下,包着的布一拆,一把半人高的锈铁阔刀现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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