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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了,”
江柏直起身子道。
得了这话,宋尔才终于敢睁开眼睛,只眼尾瑟瑟,带点儿湿红,颤颤巍巍的水色将落不落,最后凝成一滴泪珠,淋下脸颊。
“江柏。”
少年的声音有些委屈。
男人手掌往上抬了抬,似是想给他擦眼泪,只刚有动作就滞在了半空,随后又收了回去,“疼的难受?”
宋尔摇了摇头,“我就是……”
“就是刚才太怕。”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寻求慰藉依赖,他的脸颊原就有些白,可说完这句话眶里便涌了粼粼的潮,湿润润的。
又青涩,又脆弱。
在这样目光下,江柏跟被蛊惑了般抬了手,可就在将要把人揽在怀里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当然想抱他、亲近他,可也知道不该是在这样的时候,所以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尔垂下眼,许久之后才道:“我心里有个想法,你想听听吗?”
江柏身子微微前倾,“什么想法?”
宋尔盯着自己被包起来的手,道:“我这几天也想过,自己好像不大适合干农活,所以就琢磨着能不能写稿子,然后投出去看看能不能过。”
“倒也不全是为着挣钱,也有名声方面的好处,我现在要想不下地也是行的,毕竟爸妈寄过来的有钱也有票,足够生活了,可我还要在村子里不知多久,总不好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待在你家里,即便我不出门,外面的风言风语总不会少,虽说不怕这些,可老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总有些道理,到时若是我写的文章真的选上了,就有底气跟村长提这个,你说呢?”
“那就试试,”
江柏比宋尔还不愿意让他干活,“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县上,买些报纸回来,看看那上面的内容。”
“嗯。”
第二天,江柏代宋尔请了病假,一连请了半月,好在大家也知道宋尔的身体,没怎么为难就同意了。
请假的时候蒲子归就在旁边,虽说没能跟宋尔结成婚,但听到对方病了还是不掩担心的往前边凑了凑,“那……严不严重啊?”
他就直接当着村里人的面大喇喇的问了出来,要多没眼色就多没眼色。
江柏没理他,请完假后直接就走了。
蒲子归眼见自己被无视过去了,很想上前跟他理论,只刚抬脚就被拉住了,他有些不满的回头,“哥,你拉我干嘛?”
“你要是想找一顿打只管上去。”
蒲子城压低声音警告道。
“我……”
蒲子归本想说“平白无故的他凭什么打人啊”
,可他还没张嘴就觉得这句话不是很适用在江柏身上。
他泄气的道:“知道了。”
可这口气没泄完就又抬着头道:“哥,你说江柏是不是对宋知青也有意思啊?”
蒲子城实在不想他这个笨蛋弟弟在做出什么事儿了,因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
蒲子归急着道:“要是人对宋知青没意思,那我就跟他处好关系,认他当大哥,咱爹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喜欢宋知青,她又在江柏家住着,这样一来,说不定我就又有机会了。”
蒲子城无语的看着他,“那要是他对宋知青也有意思呢?”
“那我跟他公平竞争,”
蒲子归说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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