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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笑脸,用怯懦的语气哀求聂照,她的脸被姚金娣用温水擦干净了,还是蜡黄泛青,一看就不健康。
她太过执拗,这种执拗像三更定时敲响的梆子,一分不差地发出三声闷响,这三声闷响没有一声是它自主的,甘愿的发出的,它该响,即便响动时要忍受疼痛,但所有人都说这是它应受的,梆子自己也这么觉得。
姜月被定型了,一门心思的只知道夫家,离了夫家便不能活,心态转变不过来,就算送到皇宫里锦衣玉食,不安也能要把她耗死。
聂照思及此处,无奈地叹出口气:“既然如此,先跟我回去吧。”
罢了,谁让自己自梦到除风他们,便见不得姜月死呢。
姜月不敢拖沓,生怕晚一息行动,聂照就会反悔,连忙撑着身体要下床:“我,不,奴奴奴,好了。”
“奴奴奴什么奴,养好病再说。”
聂照摁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回床上。
“奴,奴奴奴,奴真的好了。”
姜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挣扎着还要起身。
姚金娣也哀求地看向聂照:“大人,您看月娘一见您就醒了,还有精神了,可见大夫说她是心病是真的,现在中午,日头大,让大郎赶着牛车把她送回去吧,她在这儿待着也不安生,养不好病。”
“是是是。”
姜月忙不迭点头。
一老一少唱和着,姜月今日是铁了心,爬也要爬回去。
聂照头痛,自打见了姜月后,头痛的次数与日俱增,混吃等死的平静生活完全被姜月打乱了。
他从榻上抓起个薄毯,把姜月胡乱地裹成条状,一把甩到肩上,扛着出门了:“走走走,行了吧,我现在就带你走。”
姜月在他肩膀上被颠得快要吐了,捂着嘴忍下,她觉得这样不太和规矩,三哥是她丈夫的兄长,被他扛着是不是算不守妇道?
但这话,她还是审时度势地咽了回去,比起不守妇道,她更怕被夫家抛弃。
走了一阵儿,姜月虽依旧晕乎乎的,但多少适应了,她抓着毯子,细声细气地喊他
“三哥。”
“做什么?”
“三哥,你,你会不会,再,再把奴送人?”
“你要是再一口一个奴,我现在就把你扔大街上。”
“三,三哥,那我,我听话,别,别扔我。”
聂照不由得勾唇笑了笑,还挺从善如流:“看你表现。”
“奴,不,我肯定!”
姜月发誓。
过了没多一会儿,她忍不住又说话了。
“三哥,聂,聂昧是什么样的人啊?他,他比你,还,还好吗?”
姜月病中伤春悲秋,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未婚夫,心生悲痛,不由得问。
聂照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长得好看,一表人才。”
“多,多好看?”
“和我一样好看。”
姜月傻笑两声:“那,那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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