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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许望川就起来穿戴好,准备上朝。
今天是第四天,他们的目的还没达成,今日的任务也是竭力说服陛下为国捐“躯”
。
轿子摇摇晃晃,许望川闭着眼睛假寐,在脑中构思接下来的“辩论稿”
。
忽然,轿子一阵颠簸后重重落地,许望川当即吓醒,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说:“出了什么事?”
没人回答。
他战战兢兢地掀开帘子,周围都是灰蒙蒙一片,自己的下人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我是朝廷命官,天子脚下胆敢当街冒犯本官,不要命了吗?”
下一秒,从轿顶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摔在地上。
乌纱帽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许望川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放肆!
来人啊!
谋杀朝廷命官啦!”
黑衣人将许望川怀里的奏折掏出来,上面果然写着“绵延子嗣”
、“诞下龙子”
等字眼。
他把奏折揣进自己兜里,一脚踢在许望川的肚子上,对手下人招招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街道。
许望川在地上装死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今日朝堂上少了那几个催生催育的大臣,沈南星难得不头疼了。
如今看着这些正儿八经的国家大事都觉得可爱可亲。
“那几位今天怎么不在?”
宝太监:“说来奇怪,昨个儿下朝后几位大人都受了伤,纷纷告假在家。”
沈南星:“哦?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宝太监终于看到他展颜,笑道:“史大人眼神不太好,下楼时踩空,摔伤了腰;李大人家的书架排了满满一墙,他爬梯子拿书的时候没注意,梯子滑倒,整个人摔了下来,到现在还下不来床;许大人今早在来上朝的路上遇袭,被套麻袋打了一顿……”
沈南星乐不可支,意识到自己不该笑得这么开心,便咳嗽一声,假装严肃:“岂有此理!
居然敢袭击朝廷命官,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给我查!
一定要给许大人一个交代。
既然都下不了床了,就好好在家里养病,他们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好全了再来!”
宝太监:“陛下仁爱。”
旨意一下,那几位大人不管下不下得来床,都不用再上朝了。
前车之鉴在此,这下谁还敢多嘴?沈南星觉得自己又活了。
他回到紫宸殿,双手一背:“蒋玉璟怎么还没有来给我述职?他要干嘛?千度司是他一个人的了?”
宝太监笑眯眯:“奴这就去传大人进宫。”
“臣已经来了。”
今日的蒋玉璟换下了千度司的衣裳,穿着明亮的水蓝色长袍,长身玉立。
宝太监识趣离开,屋内只剩下沈南星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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