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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后头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踏遍山川,一家一家问过去,安辰这个名字如石落大海,无人知晓。
我经常在幕天席地之时,望着漫天星辰,想起他抿着嘴唇,对我道,“小香,过来。”
我还会想,安辰到底会不会记得我?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在这个世界某个地方偶遇,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在脑中幻想了无数次我们相遇之时的场景,可惜,那无数次,没一次是对的。
越往西走,便常常听得别人说:药王谷有位神医,妙手回春,死人也能把魂捞回来。
我一想,安辰也是位大夫,他医术很好,业内人士没准会认识他。
于是我跋山涉水风餐雨露披星戴月,寻到了药王谷。
入谷之时,有位男子,乌发素衣,他背对着我,在同一位白花花的老人家下棋。
谷中扬起一阵清风,将他的发尾吹起,好似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我大声道,“请问神医在不在?”
他执起一颗白子落下,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啪——”
。
接着,转身,那一刹那,我差点要泪如雨下:他,就是我寻了这么久、这么久的安辰。
他望着我,面上云淡风清,问道,“姑娘要找我?”
我一时怔住,身子像被定在原处。
眼前的人,和安辰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眸中没有分毫起伏。
我在想,一年多不见,我已经长高了许多,或许他不记得了。
我相当地兴奋,凑上前去,对他笑道,“安辰,我是齐香。
一年前在扬州,我们见过的。”
他淡淡一笑,执起石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声如溅玉,“我叫夏景南,你认得我?”
我迷惑了,他只用帛带在脑后将头发束起,他穿了一袭素白布衣,同先前锦衣玉带的安辰判若两人。
而且他说他叫夏景南。
忽然,那石桌对面的老人家叫了一句,“啊----”
接着,一掌自拍脑门,哀嚎道,“我输了。”
夏景南同那老人家道,“三公,这局棋已经下了三天三夜。
你去歇会吧。”
接着,他抿了抿唇。
那抿唇的动作和安辰简直如出一辄。
我确定了,即便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衣裳换了个马甲,他是安辰真身无疑。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安辰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我想留在他身旁,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我怕他像一年前拒我于千里之外,末了再换个洞默默地隐居。
然后我再花个一年两年去追他,这样你追我赶的,不免连累了我们许多无辜惨淡的青春。
我思来想去,终于琢磨出来个折中的法子来。
趁他现在装失忆,我可以拜他为师,我可以在这药王谷里替他浣衣做饭、捶背按摩,也可以接替他的衣钵,济世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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