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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会说情话,轻轻巧巧几个字,从他那沉缓缱绻的嗓音里吐出来,便能惑的人没了理智,只剩下感性被他牵着鼻子主导。
颜以沐吃过这个亏,在同一个人面前跌倒好几次之后,摔得伤了疼了,再笨的笨蛋也学会了绕开这个人。
认真也好,不认真也罢。
她不想要了。
“年鹤声。”
她轻轻叫他名字,“我们之间可以存在任何关系,除了恋人。”
“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累,我能看出来,你一直追在我身后,你也没有多快乐。”
“颜以沐,你不是我,不要自说自话的为我下定论。”
年鹤声按住颜以沐肩膀,将她身体转回来正对自己,“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快乐。”
他目光深邃,抹了那些尖锐凌厉,定定的注视一个人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化不开的深情厚意。
颜以沐和年鹤声对视了两秒,便迅速移开了目光,好似怕自己被他的眼神融化。
一晃眼看见他耳上还戴着她送的耳钉,她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当时你陪我一起打耳洞,你的耳洞还在,但我的早就已经长好了。”
她说到这里,仰起头,眉眼弯弯的冲年鹤声笑起来,“过敏会好,伤口会愈合,我们也要长大。”
“年鹤声,把四年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她想告诉他,没有什么事情会是一成不变的。
尤其是这段本就不美好的故事,再执着下去,也只会伤人伤己。
重逢到现在,年鹤声是第一次看见颜以沐对他露出这样发自真心的笑容,他本该开心的,因为这证明她在对他袒露真心。
可偏偏这个真心,是在劝他放手。
这段本就摇摇欲坠的感情,是年鹤声强硬的缠住了一端的线,才没有让另一端从颜以沐身上脱离,她现在却想亲自己解开他手上的线。
不可能。
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年鹤声面色阴沉的拉住颜以沐的手腕,往衣帽间走。
颜以沐察觉到他的异样,“年鹤声你要干什么?”
年鹤声没说话,衣帽间下一排装饰品,还有序的摆放着好几款男士耳钉。
年鹤声猛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颗耳钉,另一只手去摸颜以沐耳朵上的耳洞。
颜以沐瞬间明白年鹤声想干什么,她想用耳钉上的针,重新给她穿耳洞。
“年鹤声你疯了吗?”
“耳洞长好了可以再重新打。”
年鹤声将颜以沐的身体抵在全身镜,摸到她小巧耳垂上的耳洞,拿着耳针往那里靠,“打完之后,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颜以沐手脚并用的挣扎,“……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就算打了耳洞,我也不会喜欢你!”
耳针在距颜以沐耳洞半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年鹤声收了力,颜以沐顺着镜子滑坐到地上,好看的眉心紧紧蹙着,满脸只有厌恶。
他五指合拢,尖锐的耳针轻易便刺进了他的掌心,却没有颜以沐此刻的表情和刚才的话来的让他觉得刺痛。
颜以沐捂住自己的耳朵,害怕年鹤声还要强行给她打耳洞,却见几滴血珠滚落到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见连串的血线顺着年鹤声紧握的指缝里滴下来,他却仿佛一点感觉没有,视线里只有她一个人。
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压抑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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