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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河阳的熟人,”
他答,“大魏贵女格胡娜。”
作者有话要说:8虐男女主8虐男女主,坚持给他们开金手指化险为夷。
鱼藻宫
刘琮娶了格胡娜。
姜灵洲微微愣了一会儿,扯了个勉强的笑,道:“她是个好女子,你要好好待她。”
口中虽如此说,但她也明白这不过是套话罢了。
刘琮复国,不论成与不成,前路皆满是艰险险阻;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而格胡娜嫁给他,自也会随着刘琮一道辗转奔波,飘零四方。
门外簌簌落雪不歇,刘琮一撩大红衣摆,在桌前坐下。
他将那张皱巴巴的诗文勉强抚平,低声喃喃道:“这句诗里,当作‘水精玉蝉拨弦手’,还是‘晓黛碧琅拨弦手’,始终想不好,拖拖延延便留到了现在。
河阳以为如何?”
“横竖都差不多,但水精玉蝉更顺口些。”
她答道。
“好,那就用‘水精玉蝉’。”
刘琮笑了起来。
姜灵洲在窗边注视着他,心底有些不可思议——这刘琮大婚之夜跑来她这儿,莫非只是为了探讨这两句诗文么?
安静了好一会儿,刘琮才道:“我看河阳的身孕也很久了,大夫说你脉象稳,这一胎也可能是个男孩儿。
这鱼藻宫里吃的、住的,可有不喜欢的地方?”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是在这里乞口食罢了。
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
刘琮握着诗文一角的手微微一紧,那好不容易抚平的诗纸又皱了起来。
他将目光落向书格,又道:“我挑的这几本书,都是你从前想看又没法子看的。
大魏抄本贵,也少存本,你可以在鱼藻宫里用这些书来打发打发时间。”
姜灵洲听了,语气冷淡地答道:“竞陵王待我很好,但凡我有想要的书目,他都会找来。
更何况,时过境迁,如今我已经不大喜欢看这些东西了。”
听了她暗暗带刺的话,刘琮失笑。
许久后,他才幽然一叹,道:“你也没必要句句话都梗着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竞陵王现在就横军白岭关外,我可不敢随意动弹。”
姜灵洲第一次从刘琮口里听到了萧骏驰的消息,忍不住靠近了他,追问道:“你说什么?王爷……他做什么了?”
刘琮折起了那方诗文,收入袖中,淡淡道:“若是我动了你一根手指头,玄甲军下一刻便会破了召城的城门。”
顿了顿,他望向窗外飞雪,缓缓道:“你父皇当年带兵攻打华亭,城破之日,兵荒马乱。
纵使我还小,那日的景象也着实无法忘记。
若是再要经历一次城破之险,那可真是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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