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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涨价,人心先乱。”
府中之事多为他操劳,他早就在府中贮存不少粮食,足够撑过一年半载的功夫。
这话说完后,他走起来推开窗,仔细瞧了瞧。
屋外头连个人影都没有,唯光秃秃的树梢上停着一只寒鸦,见有人来扭了扭黑漆漆的脑袋。
屋外无人,可任施章将声音还是压低了:“那日我和太子去已故的孙言官府里查案,所有的证据都表示这杀人的人应该是襄阳王。”
崔贞瞪大眼,不敢置信。
那样闲散、游手好闲的人怎么是那大恶之人?
“可是真的?”
任施章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如今所有的证据指向他,必是有人希望他能背起这所有的罪。”
说罢,桌子的烛火摇晃了一下,任施章喃喃道:“顺天府的寒冬终于来了。”
破阵子
山中雪白灯明,琉璃塔四角的水晶风铃被浑风撕扯的叮咚作响。
塌内温热,木塌的下方隔着放了银碳的铜盆子,人坐上去倒是觉得恰好适宜。
几张小桌并立,学子们换了干净的衣衫坐下,桌子放着已被宋仕廉批阅过的试卷,红色的圈住血一样醒目,姚坦之看了更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一面是羞得一面是怕的,这种功夫怕是中个秀才也难。
宋仕廉身穿薄薄的程子衣,宽大的袍尾欲坠在地上,行走之间婉若游龙一般令人赏心悦目。
只可惜现下众人的心思都放在桌上的纸卷上,倒是未能欣赏此间美景。
石榴也看着自己的试卷,她的批注不多只轻飘飘的写着:“文不对题,得分只低不高。”
倒是任霁月得了他的青眼,他上山之时勉强能把字人全了,下笔也只是泛泛而已,一月刚落,面对如此刁钻的题能切对题意已是不容易,更何况行文中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颇为精美,假以时日勤加苦练中个进士倒是不难。
有他做对比,倒是将其他人衬托的更为平凡了。
塔内安静的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声音,宋仕廉走在三寸高的授台上问:“切题要引义,雪从天降,小时撒盐空中差可拟,大时宛若柳絮因风起,不若是无萍之根,倘使落在地上堆积成冰,可薄如纸,也可厚若城墙。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状态以雪加之引申,不若是官场中的‘圆滑’,既上善若水任方圆。”
原来还可以这般切题?石榴算是暗自记下了。
宋仕廉继续道:“这为其一。
其二雪之白象征干净纯粹,这是为官之人的品性,既屈大夫所言‘众人皆醉我独醒’亦是此意。”
“其三,大雪纷飞掩盖在土地上,冻死僵虫,陪护淤泥,待春来之时更护花草。”
“最后,雪入体冰凉,也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刻,若官场欲寒冬,总得记着,冬既来,春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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