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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日子,她还得张罗买船打点自己的生意,须得时时往外跑呢!
哪有功夫时时伺候大人?等司徒晟喝够了茶,跟琳琅说,他晚上回来得晚,不要做复杂的,他想吃酥肉面后,终于带着观棋出门回公署了。
等他们走了,家里剩下的三个女人又可以松懈下来了。
冬雪一边切肉,一边嘟囔:“司徒大人的样子长得这么好,可他绷起脸来,总是让人不敢接话。
难怪以前六王妃说,六殿下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呢!”
说起来,虽然六殿下和昔日少师最近交恶,坏了师生情分,两人也不再私下见面。
可六殿下是个懂礼数的,逢年过节该有过场却没断过。
起初还好,只是惯例年节的过场。
可是最近,六殿下仿佛是按照二十四节气在给司徒晟备礼。
虽然都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不过是些时令补品,可是也能让人体会到六皇子的心路变化。
随着时间推移,六皇子似乎越发思念他的恩师,只是拉不下皇子的脸面。
于是六皇子还找了他的四哥,请他代为撮合。
毕竟四皇子最近似乎与司徒晟走得很近,六殿下便求告上门,看他能不能替自己说说情,让少师原谅他当初醉酒失言。
不知四皇子是怎么跟自己的六弟应承的。
反正四皇子是拿了这事当笑话讲给司徒晟听,看样子并不是很诚心地替六弟求得老师的原谅。
楚琳琅回想起上次四皇子登门时,她正给四皇子奉茶,便听四皇子说:“老六说了,谁家还没有个歪瓜裂枣的亲戚,他要知道谢家的姻亲是那等子德行,当初绝不会跟少卿大人您张这个嘴。
唉,这个老六啊,就是耳根软,拎不清。
前些日子,我那六弟还因为西北少雨赈灾不利的事情,挨了父皇的训,让他罚跪书房。
父皇大骂他不懂得开源节流,脑子最近像蒙了猪油,总是提些混蛋主张……”
楚琳琅当时不过听个只言片语,但也听出四皇子的话有挑拨的嫌隙。
这简直是将六殿下说成了狗屎一堆,谁挨着都得熏一身臭。
四皇子也是猴精一个,知道老六前阵子受重用,全是这位锦囊少师的功劳。
现在老六失了少师助力,又是原形毕露,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四殿下这是不遗余力地继续拱火,让这对师生情分彻底断干净啊!
这男人争抢人才,怎么跟争女人似的,各种无耻花样尽出啊!
四皇子不光说老六宫里丢的丑,还说他为人拎不清,跟个名不见经传的谢家结亲也就罢了,却为了谢家的姻亲大骂恩师,简直是有辱斯文。
况且那是个什么姻亲啊?前些日子,太子的亲随送了一船特产入京,老六家的一个安姓姻亲居然打着谢将军和老六的旗号扣押船只,要抽好处费。
若不是太子看在是自己六弟的情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只怕这事儿闹起来就够老六喝一壶的。
司徒晟听着四皇子含而不露地埋汰他的六弟,只是神色如常地冲水泡茶,并不多言。
四皇子说了半天,却不见司徒大人搭言上钩,只能继续诱导:“你说,我那太子哥哥也并非宽厚的性子,怎么被人扣了船都能忍,情愿掏钱让小事化了……他那船上运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地方孝敬的土产?”
原来说了半天,四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着六弟,其实剑指太子啊!
他似乎故意往船上引,让司徒晟出面去查。
听四皇子问,司徒晟总算开口了,只是温和一笑:“大理寺并不监管水运船务,四皇子若好奇,不妨找相关的人审一审。”
四皇子闻言哈哈干笑,表示这不过是聊天聊到这了,他一个当弟弟的哪里会去查储君哥哥的帐底子?只是少卿身为父皇的咽喉耳目,也是应该对京中的大小事务有个章法什么的。
楚琳琅当时特意站在门外稍远的地方,不巧顺着风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四皇子还真拿她家大人当傻子用?不管人家太子运了什么违禁的东西,都轮不到大理寺去管顾。
四皇子有心将这事儿捅到陛下那,又不好亲自去,便跑到司徒大人这搬弄是非来了。
不过他说的那个六皇子管河道的姻亲,应该就是安姨母用来吓唬她大姐的那个夫家侄儿安峰吧!
何夫人说,官宅管事堪比七品,消息灵通得很,还真是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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