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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万没想到,有一日,她会在另一个小妇的手腕子上见到类似的压痕!
当楚琳琅的目光拨转过来时,陶慧茹不露痕迹地垂下了眼眸。
可是她的心却是一路跌到了谷底。
她敢肯定,那篆体绝无仅有,不会雷同,也就是说楚琳琅的手里有那个杨家祖传的玉镯子!
去了江口好不容易被湮没的疑问,再次在陶慧茹的心底疯狂升腾生长。
楚琳琅跟那疯妇是邻居……难道是这楚氏小时,无意得了那疯妇的玉镯子?所以酒宴之后,她想要找这楚氏聊聊,探探她的口风,问出她之前戴的是什么玉镯子。
却不曾想,无意中听到陶雅姝跟楚琳琅问起了那个夫子。
这原也没有什么,因为这二人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寻常的同窗闲聊关心着自己曾经的夫子。
当初在绿洲遇险时,陶慧茹可是看过她的这个侄女给廖静轩嘘寒问暖地送药换药。
只是当时兵荒马乱,大家都不拘小节,彼此照顾伤情,谁也管顾不得这些了。
是以,陶慧茹也不太在意。
可她这个侄女,向来都是不说一句闲话的。
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拉着楚琳琅躲起来闲聊,却只重点问夫子,必定十分在意这个人了……想到这,陶慧茹倒是失笑恍然——闹了半天,她传了半天的闲话,居然传错了对象!
她那个爱干净到了极点的侄女,中意的却个是呛毛拖把一样的邋遢男人。
陶慧茹忍不住笑了一会,她的儿子陶赞却寻了过来:“母亲,你在笑什么?()”
陶慧茹理了理儿子的衣襟:≈ap;ldo;没什么,就是捡了些别人的笑话≈ap;hellip;≈ap;hellip;对了,我已经跟太子求了恩典,让你去皇寺官庙领了祭祀闲差。
虽然官职不高,但能熟悉祭祀流程,对人也大有裨益,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去玩耍,将祭祀的章程背上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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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赞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母亲,你都是半个出家人了,怎么还要把我也弄到那等化外之处,也要让我出家?”
陶慧茹听了,脸色绷紧道:“胡说八道!
难道官寺祭祀的官员都是和尚?这等清闲的差事,一般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那孔子当年不也是曾入太庙为官?文雅得很!”
上次她为儿子求官,却遭到了陶国公的申斥。
()陶慧茹虽然有些愤恨,却知道自己儿子身为杨家孙辈的身份,的确是绕不开的门槛。
而且眼下边关吃紧,谁也不知接下来会不会有战事发生。
能谋求一个皇寺的闲差,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在杨毅离她而去的这么多年里,陶慧茹将全部寄托都交付到了儿子的身上,自然也要为他殚精竭虑,考量前程。
因为无意发现了侄女隐晦心事,陶慧茹也不好上前去问楚琳琅了。
想到这,陶慧茹便带着儿子与主家告辞,出了王家的大门。
那玉镯是压在她心头的磨盘,既然来不及问楚琳琅,她也有法子,倒是可以问问另一个当事人。
于是她打发儿子先回去,却转身让小厮递了条子送到驿馆,而她则在城中一处幽静的茶馆,包下了整个二楼,耐心地等着人来。
不多时,一个伟岸人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处,然后便抬腿入了包房雅间。
“不是说好了若无要事,你不必来寻我吗?”
听着男人的问话,陶慧茹怒火中烧,却强自按压火气,突如其来地问道:“你们杨家祖传的玉镯子,并没有碎,而是给了她的儿子吧!”
来者正是杨毅,此时他摘下了黑色兜帽,露出了犀利深邃的眸,却因为陶氏突如其来的问而微微眯起了眼。
他刚想开口说,那镯子早就碎了,陶氏却急急打断他道:“杨毅,你我之间的信任已经如履薄冰。
我不是温氏那种蠢女人,听不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所以你回答我之前,最好三思,莫要毁了我对你最后一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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