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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亭里只剩下傅显、秦淮素和覃杳。
暧昧的关系,敌对的暗涌。
似明朗,又似看不明。
三人敌不动,我不动,举止谈话,皆是人精。
傅显未见覃杳一眼,直接道:“素儿,我们走。”
“王爷,我记得刚才漏了东西在清玄大师那,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这是使开他。
傅显捏了下秦淮素的手,指腹温热有力,给人安心的感觉,淡淡道:“好,我一会回来。”
男人走了,剩下的两个女人,心照不宣。
覃杳直接道:“秦当家,这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秦淮素也直言不讳:“这里没有别人,永乐郡主何不大方说出来。”
没头没尾的话,双方都没有挑明,但又似道明一切。
覃杳没吭声,眸光微闪。
秦淮素没有逼她,理着袖口的绣纹,慢条斯理,极有耐心。
花纹的绣线细细密密,盘在布料上,远看一幅图,近看一针线。
光看一针,看不出乾坤,一针挨一针,前脚连后脚,方可成就绝伦的绣图。
做事也一样。
沉默良久,寂静无声。
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主,她攻,另一个守,她避,另一个等。
然而,再不打破僵局,于她也无益。
覃杳饶得,有时沉默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终于,覃杳开口:“秦当家,既然知道,又何须问。”
秦淮素笑笑,笑得深,笑得精,像把藏起来的薄刃,出其不意,伤人于无形。
“郡主,既然我知道,你认为傅显猜不到?”
覃杳脸色没变,美目轻眨,像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般。
长睫盖住的眸光,轻轻颤动。
狐狸就是狐狸,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秦淮素眼睛,刚刚把玩绣纹的手,轻轻拨弄白玉兰耳坠,美人妩媚,姿势慵懒随意,又暗含杀伤力。
两者互相较劲,一个如静待机会的毒蛇,一个如暗中蛰伏的豹子。
覃杳嘴角微微下压,首次绽放锋芒,“猜到又如何,毕竟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来王妃。”
她以为的底气,在秦淮素眼里什么也不是。
美人轻哼,有点痞,有点狠,“他的王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他陷于舆论,又装出完美大度的形象来救场,这样玩弄人心的妻子,能得到他的认可?”
覃杳微噎。
如果可以,当然她也不愿意。
可是,她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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