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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能扳倒封平侯外,经此一事,整个金天卫在宋澜心中便成“不可尽信”
之人,从逯恒到如今,落薇不难预见,今日过后,宋澜身边原本最得用的禁军便不复存在了。
金天卫都是宋泠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放到战场上都是好手,而且忠心无二、见长风令如见旧主。
如今宋澜拿着令牌,就算是落薇,也不能从这群人中探知皇帝的吩咐。
既不能探知,不如毁去。
这才是叶亭宴要送她的大礼。
他猜出她对逯恒下手,顺理成章地以为她忌惮整个金天卫,于是用这样的方法向她献诚。
密密麻麻的战栗从后背侵袭而上,落薇将这一切想明白了,竟有一滴冷汗不听话地顺着额角滴落了下来。
再看宋澜,只见他满脸阴沉,一语不发。
于是她便知晓,今日一场审判已在宋澜心中完成了。
恰巧那遍体鳞伤的驯马人听了这些话,挣扎着起身,在阶前用力叩首,听得人心惊肉跳。
“小人无辜!
小人无辜!”
林召则在这接连不断的指控中彻底傻了眼,此时他再蠢都知道自己恐怕栽进了旁人的圈套之中,但人证物证俱在,丝毫不知如何反驳。
他胡作非为多年,此时终于察觉到巨大的恐惧,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此为……陷害,此为栽赃,你、你们……”
宋澜冷冷地咳了一声,在屏风后开口道:“朕乏了,既然审刑已毕,三司将人提了,严刑拷问幕后主使罢。”
这便是为他们落了定论。
典刑寺卿和御史中丞连忙松了一口气,与玉秋实交好的胡敏怀有些迟疑,却不得不随另外两人一齐应道:“是。”
林奎山今日因避嫌未至,玉秋实此时也算将叶亭宴的谋划想了个透彻,犹不信一玉面公子能将权术玩弄到如此地步,正在惊疑不定,却听另一侧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叶大人说到这里,可巧了,臣突地发现,臣也有一位证人,拾得了证物。”
叶亭宴微微一滞,抬眼看向离席起身的常照。
常照向他拱手行礼,随后自身后唤了一人,同样捧了证物,向台上走去。
“叶大人问了暮春场众人,臣也问了,也得了一个洒扫黄门的证物。
当初见此物时,臣不晓得它有何用,可听了叶大人言语,臣却发觉,它还是值得呈上来的。”
宋澜没有忍住,起身看去,落薇也跟随上前,看了一眼就心神大震。
这洒扫黄门拾到的,是当日她抢过来、射到林间的翎花木箭!
常照缓缓地道:“叶大人说林二公子离群入深林,林中又有金天卫配饰,十分可疑。
这翎花木箭上雕了一片叶子,是叶大人特制的佩箭,如此,臣也想问,叶大人当时是否也曾离群、独上后山?是否与林二公子合谋,或是……也不能免去嫌疑?”
落薇朝外走了一步,站在能瞥见叶亭宴的一侧,冲他投去一个深深的眼神。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叶亭宴所言的“救臣一命”
。
可如今情形,她怎能跳出来言语,称当日叶亭宴是在后山与她私会?叶亭宴的目光从常照挪到玉秋实,随后掠过落薇,顿了一顿便飞快移开了。
“我策马独行,确实无人作证,”
他平静地道,“翎花木箭,也确实为我所有,辩驳不得。
常学士之疑惑理所应当,然清者自清,无甚可惧,那便请刑部将我拿了去,与林二公子一同用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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