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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朱雀也是皇城中的精锐,同他们动起手来,免不得要有许多牺牲,再惊动了宋澜,便要落到最坏的设想中去了。
朱雀已经远离了太庙,宫人也被尽数遣去,空空荡荡的祖庙之间,只有偶尔呼啸的风声。
叶亭宴低头看她,伸手抹着她锁骨间不知是唇脂还是血迹的红色,将它晕开了一片。
落薇抬头,看见他的下目线,果不其然地听见他问:“娘娘要如()何报答我?”
她在宋澜走后也未收拾自己,便是等着他来。
手边一动,落薇便解下了他腰间冰凉的玉带。
一块白色的丝缎跟着那玉带飘落下来,她伸手握住,辨认出那好似是叶亭宴平素用来为眼睛遮光的帕子。
察觉到她的用意,叶亭宴说不上自己是何滋味,鄙夷?欣喜?说起来,好像是愤怒更多一些。
他因她的改变已经愤怒过许多许多次,如今她为了求生而献身,本是情理中事,他心中却堵得几l乎说不出话来。
叶亭宴忽然有些不想看见那张陌生的脸,于是他从她手中抢过那条丝帕,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落薇没有抗拒,说实话,此举正合她意。
在若隐若现的漆黑当中,她直起身子来,摸到了他颈间那颗琉璃珠扣。
黑暗给她带来了无尽的遐想,比如这一刻,她便在思索这颗琉璃珠子的模样,她想起昔日在点红台上,对方纤长的手指解开这颗扣子的时候,她正握着一把绣了海棠花的绢丝扇子看他。
人世这样奇妙,那时她有没有想到如今?不过一瞬,她便压下了心思,此时还是什么都不想的好。
叶亭宴俯下身来,一口咬住她的脖颈,湿润地舔舐着。
亲吻绵延而下,竟带了些撕咬的意味。
落薇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或许是她不与他商量,便擅自将自己置于此境地当中的事罢?其实这何尝不算是对他的最后一个试炼,若是在她这样落魄的时候他都能帮她,她便能放心用他了。
况且,她还想逼问出自己想听的话来。
记忆中那只纤长优美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游移,解了她的裙带,叶亭宴抚摸过她的腰侧,忽然问了一句:“娘娘,你在想什么?”
落薇心中一涩,沉默片刻才答道:“自然是在想你。”
叶亭宴嗤笑了一声,她知道他没有相信。
可此时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桌上的蜡烛影影绰绰,静静地烧灼着,一滴一滴地淌着烛泪。
生涩之后便有无师自通。
落薇死死抓着他的衣襟,闭着眼睛,觉得周遭的声音头一次这样清晰。
窗外风吹动佛幡,远处竹林摇晃、沙沙作响,面前有低低的气声,吐息喷在她的面颊上,有些湿润的痒。
这样一个冰凉如翠玉的人,竟也会烧灼成这副模样?很快她便再也无暇思考,眼前是黑的,周遭漂浮的气息却很熟悉,还是不要再去想了罢。
叶亭宴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在一吻罢后拂过落薇的面颊。
此前她从未发觉,原来他身上檀香、茉莉香最重的地方,是他的长发。
于是落薇痴迷地捉了一缕,凑到鼻尖,用力大了些,听见对方吃痛的一声闷哼。
这声音……如同在琼华殿的海棠花树下听到的一般,好熟悉。
落薇几l乎被蛊惑,她想要伸手解了眼前的丝缎,却被他抓住双手按在头顶,不许动作。
乌发反复掠过她的颈间,同她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有汗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若非它温热熨帖,几l乎让她错觉这是眼泪。
落薇感觉鼻尖越来越酸,眼眶中的湿意几l乎洇湿那方丝帕。
他带着她奔赴极乐,一个缠绵的、不死不休的姿态。
片刻之后,叶亭宴松开了她的手,再次凑到她的颈间,施舍下温存的亲吻。
落薇没有忍住抽噎了一声,鬼使神差地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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