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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伸手远远虚扶了一下,懒懒答道:“将军何必行此大礼,本宫可受不起你一跪。”
说罢侧头四顾,见侍卫们早都躲开去,于是又接了一句:“将军身边美女如云,若是哪天真的不小心伤了一个,还不得跟我上马单挑,我可打不过你,还是离你远些好了。”
秦文甘受奚落,陪笑站起,到她近前来低声问:“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去宫内找你,侍卫说你不在,倒是碰见那宁公子,我一气就又回来了。
此人性情疏慢不羁,风流成性,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陶花仍是懒懒答道:“他只是来索回画卷,你不是早把那幅画当成眼中钉了,看一眼就生了半个月的气,不是为了你的田小姐都不来理我。”
秦文的语声却森冷起来:“他索回画卷,倒是可以保住性命,否则就是调戏公主的铁证!”
陶花奇道:“那幅画到底怎么了?”
他斜睨她一眼,看她竟似真的不懂,只好解释:“那画上题字‘一支秾艳露凝香’,本来无伤大雅,可是这首诗的下一句却是‘云雨巫山枉断肠’。”
陶花仍是不懂,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秦文皱眉看她半晌,最后说了一句:“这宁公子这么风流的心思,可惜用在了一根木头上。”
这句话陶花听懂了,本来就正着恼,于是一甩手去别处了。
田府宅院深深,财物丰硕,众人一直收拾到天黑还未结束,也只能先封存。
待大家都离去时,陶花才猛然醒觉已经夜深,不由慌张起来:“这么晚了,小满要担心我了。”
秦文在旁说:“无妨,我已经差人报给大王和我家中,就说咱们今天挑灯夜战,不回去了。”
陶花转头看着他,见他并不似玩笑,立刻决然说:“不行,我得回去。”
转身欲走。
秦文伸手拉住她:“陶花,我有些话要跟你商量。”
陶花摇头:“明天吧,深夜不便。”
室内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他走近她身旁:“田太师卧房内有一张凳子,是产自南海的一种树皮做成,坐上去象荡秋千一样颤颤的,你要不要去玩?”
陶花犹犹疑疑间,秦文把她强拉了进去。
等到进了房间,却哪里有什么凳子,只有一张硕大无比的棕床。
陶花猛然知道受骗,秦文已经笑着拉她坐到床边:“如今大局已定,你可有什么打算?”
陶花愣了一下:“什么什么打算?”
“我曾立下志愿,天下未定,不娶家室。
契丹国欺负我们已久,我父亲又丧于吴越,我们一家人全都耿耿于怀。
等我先领兵击败契丹、收服吴越,再娶你过门。
你能等得及吗?”
陶花一下子脸红起来,推开他羞道:“谁等不及啊,你才等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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