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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儿的红烧肉焖蛋,鹌鹑蛋是炸过一遍的,表皮微微发皱,焖着红烧肉的肉汁进去,香又不腻;溜肉段里隔着切成菱形的青椒块儿,细片胡萝卜,外焦里嫩,里面的猪里脊肉嫩嫩,咬开后才沾上外面一层浓郁酱汁;白菜豆腐炖猪肉粉条,用的是红薯粉条,豆腐热乎乎,吹一口,咬一次,再吹一口,吸饱了肉汤的白菜也是嫩到一咬就化;最后是个大拉皮,裹了浓厚的麻酱汁儿,黄瓜丝脆生生,又香又饱腹。
还有韭菜鸡蛋烙饼,里面还搁了虾仁,表层的面粉烙得焦黄,切成四块儿,塞得满满当当。
宋茉原本不饿,却也吃了一大半。
杨嘉北还是习惯性地让她吃饭,她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但贫乏的精力让她无法去细究,她太累了,好像只要呼吸活着就用掉了大半精力。
杨嘉北还带了两罐大白梨。
宋茉好久没有喝到过,有些惊喜,还有点新奇。
杨嘉北单手打开拉环,稳稳搁在她手边,才说:“你那些书里面有封信,我没看。”
宋茉:“啊?”
她下意识搁下筷子要去拿,还没伸手呢,又被杨嘉北稳稳按住手。
他的手掌心很热,热到宋茉好似被烫到了,一个激灵,不动了,盯着他。
杨嘉北又慢慢地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东西放那么多年,有细菌。”
宋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封信就静静地躺在书页中,宋茉不懂俄语,不过这就是一个人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信封是用纸自制的,字是钢笔字,边缘都晕开,浅浅一层。
宋茉只看着那个落款,这个名字也有些陌生:“宋青屏……是谁?”
杨嘉北坐在旁边,他说:“我问了三叔,说是爷爷的长姐。”
“啊?”
宋茉愣了一下,喃喃:“怎么我没有印象?”
之前没有计划生育,她爷爷统总三兄弟、三个姐妹,宋茉都认识,没有一个叫宋青屏的。
“她老人家去的早,”
杨嘉北说,“八七年就过世了。”
宋茉眼神一黯:“的确很早。”
她犹豫着要不要拆信封,总感觉拆信是对长辈的不敬。
但这些书又都是爷爷叮嘱特意留给她的……或者,爷爷也知道这些信的存在?可为什么爷爷从不说他这个姐姐?宋茉不明白。
她犹豫良久,还是慢慢拆了信封,一打开,就是一股陈年累月的霉味,像浓郁、经久不散的一层烟雾,尘封几十年的东西在此刻缓缓展开。
宋茉轻轻咳了声,将信封拿得远了些,微微眯起眼睛,弹了弹,轻轻抽出一张纸。
俄语。
宋茉不懂。
这是杨嘉北的专长,他坐在沙发上,翻译成中文,再念给宋茉听。
“尊敬的帕维尔·巴普洛维奇·卡尔甘诺夫先生,您近况可好?仔细一算,我们已经有七年没有见面。”
读到这里时,杨嘉北略微停顿,又继续读下去。
“我已经很少使用俄语,您所教我的那些词语,我几乎要忘得干净。
虽然现在的我仍旧能够保持对俄语的阅读和写作,但不瞒您说,我几乎要忘掉那些单词该如何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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