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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继室红杏出墙、刻薄原配嫡女这事儿,清河镇的人早早就有听说。
几个月前传言传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
此时不过是被王姝亲口佐证,自然是深信不疑。
除了乡长,在座的,还有清河镇下属村子的里正,张立义。
张立义原是张家村独一份的童生老爷,因着有些学识又得了李乡长的亲眼,才得以被推举为里正。
被李乡长这个老学究青眼有加的人,可想而知性情也与他相似。
换句话说,也是极为看重风气和纲常的人。
女子背着丈夫与人私通这事儿,在他们俩看来那是决不能原谅的大罪。
王家给清河镇和乡里做了多少贡献,因为王程锦出资建了书院,为乡里培养了多少读书人。
毛氏趁着他病重缠身红杏出墙,于他们来说,那是不可饶恕的罪。
都不必王姝添油加醋,只需要将实情说出来,张里正便斩钉截铁的怒道:“这贱妇,当浸猪笼!”
他这一声,引得李乡长等人十分赞同。
李乡长最是厌恶败坏风气之人,捋了捋胡子,沉吟道:“你且等上片刻。
立义他侄儿啊,你回去再叫些人过来。”
这个时代浸猪笼并非只是一种恐吓的说法,而是一种真真切切被民间承认的私刑。
能够对偷情通奸之人实施这等刑罚的,要么是女子的丈夫,要么是村里或者乡里的长老,又或者是有威望的长辈。
也就是说,李乡长和张里长是有权利将毛氏浸猪笼的。
“能把人正正经经的姑娘磋磨成这样子,这毛氏委实歹毒!”
“是啊是啊!
程锦也是个体面人,年轻时候那么多人盼着得他亲眼,最后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搅家精!”
他一说话,旁人自然附和。
“那男人呢?”
“好似是下属村子张家村的人,是个读书人。”
“倒是吃相不小。
这哪家的读书人,竟然拉得下脸皮?”
李乡长一把年纪了,见过的泼皮不少。
毛氏与她姘头的种种做派,于他来说,这两人就是泼皮中的泼皮。
对付泼皮,他手段也简单,就是比她更泼,丝毫不给她耍横撒泼的机会。
“怨不得你一个脸嫩的姑娘家。
论起脸皮和城府,你一个才娇养的小姑娘又如何能跟个没皮没脸的泼皮比?”
李乡长安抚了王姝一句,“这一年可苦了你了,王家小姑娘。”
王姝本是有几分演的意思在,被他这么宽慰了一句,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回头多叫些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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