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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略一权衡,慌忙行礼告退,追着燕迟跟了过去。
“拓跋燕迟……”
“燕迟!”
季怀真叫他,燕迟不理,闷头往前走,却把季怀真手腕一拽,示意他跟上来。
只见燕迟胸口不住起伏粗喘,眼红似血,显然怒意未消,他回头看了眼,狠狠一擦眼泪,几次想开口,却都跟哑了般,嘴巴徒劳地一张。
最后缓了半晌,才哑声道:“跟着我,别擅自行动,有人在盯着我们。”
季怀真神色一凛,以余光去看,果然几步开外,正有一两个夷戎士兵路过,正不住打量他们。
二人绕到营帐后方,见再无外人,燕迟才放开手。
他眉头紧皱,缓了半天才冷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复又缓缓吐出。
见他这样,季怀真什么都明白了。
“我就说你今日怎的这般冲动行事,原来都是你装的。”
可眼泪又岂能作假?
方才那些话似刀子般,句句扎在苏合可汗的心上,如此脱口而出,也不知这些话在燕迟心中憋了多久,怕是无数次想问出口,却都忍了下来。
吵架是假,怨恨却是真。
燕迟看他一眼,犹豫解释道:“今天就算我三哥不来,我今日也要找借口故意同父王吵一架的,我和大哥最近风头太盛,须得这样闹上一闹。”
“我看你父王倒是真疼你,那个言听计从的样子,就差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了。”
燕迟冷冷一笑:“疼我?我三哥的生母,在敕勒川势力极大,我父王能摆平其他部族,多半要靠我三哥母家的人。
他不过是利用我,制衡他们罢了。
所以他知道我三哥要杀我,也不便插手去管。”
季怀真若有所思地“哦”
了一声,心中不断思考着燕迟、瀛禾以及獒云三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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