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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回来就在说谁喽。”
岁年眯起眼,是在埋怨的调子,神情上却是舒适愉快。
他呼噜呼噜的惬意着,嗔怪道:“纪呆瓜,害本大爷等了好久。”
那身影渺渺绰绰,随时会乘风散去,可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像是将这缕风也纠缠挽留。
玄微稍抬了下颌,眼中诸多情绪涌动,却半步上前不得。
直到梦境坍塌,他也没能靠近。
然而,他最终记得的是青坡半山,开满了蓝色的蝴蝶花,如同交织的纷繁命轨。
玄微仙尊自床榻上翻身而起,盘腿打坐,迟迟不能入定。
他便索性去推窗,让清凉的夜风刮入室内,驱散了仿佛自梦境里蔓延而出的,柔软缥缈的蝴蝶兰颜色的雾气。
玄微心下不悦,次日办公时月灵们都怵他沉着脸,分明就是不高兴。
白虎再来汇报追查机锦的近况,无外乎就是不知所踪之类,玄微听得有几分厌烦。
九天的这些事处理起来无休无止,永远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君如此,太子如此,到他这里也不过如此。
玄微索性去庭院中透气,玉融按规矩要跟随侍奉,身后却缀了条尾巴,乃是个矮矬矬的小仙君。
近来,天君有意过继个孩子到名下,作为未来的继承人培养,一来二去竟送来了七八个孩子,定期会到玄微这里听他讲书。
其中这个年纪小的乳名炒栗子,与天帝有点血缘,被不知从人界哪个犄角旮旯翻找出来,塞到了九天帝君眼前。
炒栗子成日里往披银殿这跑,要玉融变成大白虎给他摸摸抱抱,算是彻底赖上了他。
但好在平日里懂事,并不会打扰大人议事,只乖乖站在门口,见大白老虎出来,眼疾手快拉住玉融的衣边,小跑着跟了出来。
玄微站在廊下观庭中落花,问玉融道:“你可去过凡间的云盖宗,那里可有青坡,可有花草?”
玉融不解其意,如实道:“回师尊,骨瘴曾在云盖宗附近爆发,其方圆百里的土地皆化焦土,弟子去时虽已重新长出碧草,却不曾见过花。”
“你如何看待岁年?”
玄微话锋一转,竟直接问了出来。
向来无所不答的玉融沉默了,半晌后,他恭恭敬敬地向师尊行礼。
炒栗子不懂白虎哥哥为何要行此大礼,眨巴眨巴眼望着他们。
玉融道:“师尊,弟子答不上来。”
玄微便轻笑,炒栗子以为他要发火,往后退了半步,抓紧了白虎的袖口,却又用小短腿用力往前迈了一步,像是要给玉融抵挡
玉笛中的世界与凡界别无二致。
玄微在这里经历了那凡人的出生,轻微的摇晃中,淡淡的书卷气息轻柔拂来。
女子温声道:“小沉关,你要好好长大啊。”
他附在纪沉关身上,却干涉不了他的行动,像是只孤魂野鬼。
心魔阵讲究压迫与拷问,亦或是制造迷失其中、不可自拔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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