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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沙无奈看他:“我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做这些了。”
秦追:不好意思,忘了20世纪初的孩子们普遍早熟,八岁已经可以当半个大人看了。
2月9日是1910年的除夕,2月10日便是春节,到了这一日,外头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又过了两日,2月12日,六人组就一起度过了八岁生日。
前世秦追走丢,被拐卖到金三角,也就是这个年纪,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终于又梦见了前世人。
这次入梦的却是他到过的拉巴斯高原,秦追惊奇地看着周遭,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在不断问路。
“哈啰,doyopeakenglish?哈啰?我的妈,这是哪儿啊?”
秦追回身,看到一个断手姑娘穿着粉色羽绒服,戴着带毛球的驼色针织帽,正焦虑地问着四周的路人,却无人搭理她,而她看似焦急,一双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实际并不慌张。
毕竟这姑娘也是在金三角给警方做过线人,见过大风大浪的主,不会轻易失去理性,不过和记忆里的她比起来,现在这个成熟许多,眉宇间隐隐的戾气也散了,就是普通小姑娘的样子。
秦追扬声问道:“王萌诗,你考上大学了吗?”
王萌诗没好气地回头:“废话,老娘都毕业几年了!”
看到秦追的那一刻,她的话语卡在喉头,八岁的男孩立在人群中,穿着古人的白色亵衣,披着古风的黛蓝斗篷,黑发披散,像一副与拉巴斯格格不入的东方工笔画。
王萌诗立时认出了这孩子,她几步跑上前,到了秦追面前单膝跪着,剩下的左手抚摸孩子的脸颊,声音颤抖着唤他。
“追、追哥?”
秦追笑着应道:“诶,是我,你后来考到哪个大学了?”
王萌诗咬住下唇,低着头深呼吸好几次,才抬头,眼圈红红。
“我不想离开爸妈身边,只报了津城本地的大学,本来想去理工大学学习应用化学的,但是差五分没考上,最后去了外国语大学,他们还把我调剂去了国际汉语教育了,我现在蹲俄国教人学汉语,对了,我还参加残奥会拿了射击冠军。”
秦追:……这位老友居然去做了老师,他该从哪儿开始吐槽呢?手|榴|弹扔得比他还准的人去教毛子,这算专业对口吗?
王萌诗满是惆怅地问:“哥,这眼瞅着你都重开八年了,你是穿古代了吗哥?”
秦追:“嗯,算古代吧。”
清朝的确是古代的一部分嘛。
王萌诗关怀道:“是王公贵族家吗?”
秦追回道:“不是,我爸做大夫的,治不好权贵的病还要赔命。”
王萌诗松了口气:“那您好歹能继续靠手艺吃饭了,我的哥啊你好惨,重开以后连个马桶都没有。”
“对了,我还去雍和宫祈祷您来世友情爱情亲情三丰收,一辈子桃花数不尽,不说朵朵都是顶级白富美,白和美肯定要有,灵不灵验?”
秦追面无表情:“我才八岁,哪来的桃花?”
王萌诗讪笑:“也是,那十年以后您再和我吱一声,要是灵的话我就去求姻缘了。”
说到这,她就像了却一桩心愿,左手搂住秦追,语调欢快起来:“追哥,你一定要过得好,至于我呢,就先回去了,我正在精奇里江附近旅游,还拜了一尊白仙,许是祂的力量让我见着你呢。”
秦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萌诗的身影渐渐消散,而他依然没有离开梦境。
拉巴斯的街头人群熙攘,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对他们而言奇装异服的秦追,秦追在其中漫无边际地走着,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某个街头拐角闪过,他眼前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到了此处,他又失去方向,诶,人呢?那个人拿一杯果汁碰了碰他的脸颊。
“找什么?”
秦追回头,然后后退几步,仰着头,撇嘴道:“找你呗。”
秦欢穿着纯黑长款大衣,将果汁交给秦追,把弟弟一把抱起,浅淡的烟草味沁入秦追鼻翼。
孩子抚摸着哥哥的西装领结,知道他应当才从某个商务情景中出来。
秦欢掂了掂怀中孩童:“比上次梦见你的时候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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