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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得更广。
直到听见秦琬这么说,她才猛地意识到,秦琬有钱,非常非常有钱!
早在治平九年,秦琬初回京城,封为海陵县主的时候,圣人就赐了秦琬三千封邑,三个庄子,二十五顷地。
这三千封邑皆在产盐的海陵县,丰饶无比;三个庄子皆是占着最好土地的皇庄,两个在长安东郊,一个在洛阳,他日去东都游玩可以栖息,本就让人眼红得发疯。
待到圣旨赐婚,代王闹了一场后,为了补偿儿子,除却对代王厚赐无数外,圣人又赐给了秦琬两个庄子,一处在长宁坊,风光秀丽的宅子,三十顷地,还有三间铺子,还有诸多宫中的珍玩古董做嫁妆。
要知道,这三间铺子,可是圣人做王爷时置办下的产业,后来给怀献太子做了私房,日进斗金自不消说。
哪怕心疼劫后余生的大儿子,他前后统共就给了五个,至于别的儿子,当真是一个都没捞到。
光是这些御赐的,官府登记在册,永远属于秦琬,她若逝世就收回国家的产业,已经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秦恪和沈曼又极心疼女儿,他们不喜苏家,又无力反抗圣旨,只能用拼命塞钱的方式表达关爱,又赔了六十顷良田,六处山林,四个庄子,五间铺子给秦琬。
虽不是皇室所有,也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也就是说,光秦琬一人,便有三千封邑,一百多顷良田,九个庄子,八间铺子,还都是极好的地段。
又吃着正二品的俸禄,每年五百石禄米,每月六千五百俸料,一千五百食料,一千杂料,哪怕坐吃山空,一辈子也是嚼用不尽,再看看苏家。
苏家的家产,多半来自于苏锐——论实职,他是安西大都护,从二品的职官,每年四百六十石禄米,俸料食料各降低五百,杂料不变。
论爵位,他是正二品的郡公,俸禄和俸料与秦琬持平。
论勋,他是十一转的诸国,从二品,与实职平级。
论散职,这个低一些,正三品的冠军大将军,每年四百石禄米,月俸五千一百,杂用九百。
这样算来,苏家每年能领一千八百二十石禄米,每月月俸两千三百六十,食料三千五,杂料三千九,瞧上去倒是比秦琬拥有的多了不少,实则不然。
毕竟算完了俸禄,还得算算土地。
若以永业田的最大数量来算,从二品的职官三十五顷,郡公三十顷,柱二十五顷,散官十二顷,数量本就不如秦琬拥有的多。
更何况秦琬所有的土地,无论是圣人赐予的,还是代王给的,归根到底,凭得就是“皇家威仪”
四字。
代王根本不需强买强卖,他只要提供一两个府中侍卫的名额,便有无数勋贵世家愿意将良田相赠,只求让子弟镀金。
对他们来说,只要家族有人做官,金银珠宝,土地宅子便是不愁的。
换做别人,在江南买田买地,动辄千顷也不是稀奇事,想在长安中购置这么多连成一片的田地却无异于白日做梦。
事实上,苏家声势如此煊赫,所拥有的土地也堪堪八十顷,还有好些是这几年代王和魏王两系联姻后买下的,也并非全在长安,有些甚至出了京兆府。
土地尚且如此艰难,更别说封邑了——朝廷规定的封邑户数是上限不是下限,苏家虽是侯爵,开国时却只封了曲成县五百户做封邑。
苏锐虽屡立战功,升得却是官、爵和勋,封邑这一块是没动的,毕竟他还年轻,若接下来的二三十年再立战功,封到尽头,拿什么再去封?按照一贯的套路,也该是先提实职,再提散职和勋,再提爵位,最后慢慢加封邑。
莫鸾再怎么擅长经营,庄子铺子也没圣人钦赐的收成好,苏锐的俸禄虽多,田产也出息,却是公中的财产。
非但要拨出好一部分买祭田,修祠堂,供旁系族人读书,还得救济那些伤残了的袍泽。
更莫要说人情往来,儿女婚嫁,样样都要钱,更别说苏家与魏王府走得这么近了,必要时候的救济周转简直不要太正常。
饶是苏府人口简单,日子也较为简朴,财富颇有盈余,好歹养着几百口人。
如今细细盘算一番,苏府的身家加起来还没秦琬一个人的多,而一个人用和一家人用,又怎能一样?秦琬要吃什么,庄子都有人送来,哪怕没有,她拿钱打发人出去买就是了,这些人受了她的好处,想要长久占便宜,岂能不为她说好话?
想到这里,莫鸾忍着胸口的闷气,好容易挤出一个与平素无甚差别的笑容,勉强道:“是我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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