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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琼前世当了数十年国公夫人,出门也是前呼后拥的,居移气、养移体,她言行举止自然而然的有着雍容气度。
陈司籍心中暗忖,不愧是王家的闺女,即使长在外乡,也不比京城大多数贵女差,对生长在京城的人来说,外乡来的人都是土狍子。
陈女官对着两人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不过陈司籍在看到王珞、王琼时,就立刻对两人有个定位,王珞才是王家想送入宫廷的人,而王琼只是顺带。
无他,就是王琼长得不出众。
今上如今已是五旬开外,王家在宫里又有个受宠的王贵妃,这位八娘不会入宫,肯定要去未来的东宫。
今上东宫未定,但几个成年皇子年纪最大也只有而立之年,正是爱色的年纪……陈司籍心里有一杆秤,知道对谁更重视,但面上对两位姑娘态度是一样的,她耐心细致的教两人见到贵人应该如何见礼、教她们应该如何通过服饰细节辨认来人的身份、告知两人宫中大家都知道的忌讳等一些外人不知的秘事。
这些话王珞听得津津有味,她就当听历史讲座了,而王琼认真听了一会就有些走神,她不是不想用功,但是陈司籍要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将大量知识灌输给她们,王珞是经过现代教育熏陶的,对这种填鸭式教育很适应。
王琼就不行了,她是女孩子,王朗算重视孩子教育的人,从小教长女读书认字,但他也不会逼女儿读书,王琼这辈子受过最大的读书苦就是每天临帖十张,她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高强度课程?她努力想集中注意力,可思维根本不受她控制。
陈司籍看到两人的表现,心中暗叹一声,她轻敲了三下书案,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她微微笑道:“这几天姑娘也辛苦了,我该教的也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姑娘慢慢琢磨了。”
听得懂的一个,已经不需要再教,听不懂的,再多教几天也没用。
这么快就完了?王琼一怔,但随即想起陈司籍前世也只是教了王珞几天就回宫了,她是女官,不能离宫太久,王琼问陈司籍:“司籍要回宫了吗?”
陈司籍淡淡笑道:“我明日一早就回宫。”
王琼想了想说:“今天下午,我跟阿妹办个谢师宴,多谢司籍这些天的教导。”
陈司籍温和但态度坚决的说:“我只是跟姑娘们说了几天规矩,两位姑娘都是贵人,而当不起姑娘们的先生。”
不说王珞,她肯定是会入宫的,就算是王琼,将来也必定嫁入高门大户,她不过一小小女官,哪里当得起贵夫人的先生?王琼想要再劝,但被王珞轻轻拉了下衣服,王琼不知王珞为何阻止自己,但她向来比自己会做人,她也不再多劝陈司籍了。
两人告别陈司籍后,沿着游廊往沈夫人院中,王琼突然开口问王珞:“三妹,你刚才为何阻止我?”
王琼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做人,不然上辈子也不至于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但她现在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论学习历史的重要性(上)王琼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王珞一怔,她见王琼满脸诚恳,不像是找茬,而是真心请教,心中更惊讶了,她居然会向自己请教?王琼不会被人穿越了吧?王珞想法一闪而过,立刻被她否定了,毕竟她跟以前差别不大,就感觉懂事了许多,但行事还是跟一样,没见有什么长进,或许十几岁的小女孩都会这样突然长大?王珞离青春期已经很久了,早忘了自己当年是什么样的,她当年也没有任性的机会。
王珞说:“我也是随便乱猜的,我看陈司籍行事低调,估计不爱这些虚华的宴席。”
陈司籍是受贵妃娘娘差遣而来,看陈司籍平日对她们恭敬有礼的模样,就知道她为人有如何小心敬慎了,真想感谢她,入宫后有的是机会,举办谢师宴这种兴师动众的事不是把她架在风头上烤吗?国人向来信奉闷声发财,哪怕后世,各个公司年终奖也大部分都是保密的。
王琼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们要不要送点礼物给陈司籍?”
王珞道:“我准备送一本佛经给陈司籍。”
今上崇佛,送佛经绝对不会出错。
王琼想了想说:“那我送个佛像吧。”
她记得她阿娘陪嫁里有一尊白玉佛像,虽不是羊脂玉佛像,但玉质也很不错,是阿娘陪嫁中比较珍贵的一样,陈司籍应该会喜欢吧?王珞奇怪的看着王琼,陈司籍虽然教过她们几天,但就如她所说的,就是跟她们说了些宫里的规矩,连礼仪都没怎么纠正,毕竟两人仪态都不错,她也不算她们真正先生,王琼是不是对陈司籍太关注了?无论何种佛像,价格都不低,她有必要送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先生这么贵重的礼物?且这种又贵又笨重的礼物,陈司籍也不会收。
这又不是赏赐?越大越能显摆。
她想交好陈司籍,还不如直接送不易被人发现、又方便保存的飞钱。
当然这事她不会插嘴,免得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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