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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略的交谈结束,萧松烈翻身上马,鞭子一抽,胯下骏马嘶鸣着向山下奔腾。
一时间,车轮滚滚,马蹄飞踏。
戈安在原地伫立许久,天色渐暗才回过神,幽幽一叹,转身回了院子。
如卫嘉言所说,前一日傍晚出发,第二日午时刚过一刻,他们便与归朝的大军在云州城外的驻扎地汇合。
卫嘉言不等萧松烈吩咐,直奔伤兵营,请来了数位太医会诊。
随军出征的太医有三百之多,然而他们都是擅长刀剑伤的疡医,于脑疾并无多少研究。
好在他们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很快就商量出诊治方案,施针后不到半个时辰,戈宁竟真的悠悠转醒。
醒来的戈宁,确实想嫂嫂了。
她缩在床榻一角,又惊又怕,“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嫂嫂、我要回家!”
晕厥过去后,混乱无序的陌生画面一一在戈宁脑海中闪现,足以证明她的确忘记了一些事。
好不容易醒来,戈宁迫不及待的想和兄嫂打听失忆前的事,可身边全是陌生人,她无可避免的生出慌乱惧怕的情绪。
医妇们不知戈宁身份,拿捏不好应对的分寸,只得小心劝慰:
“夫人刚醒,莫要乱动,复明汤已备下,还请夫人趁热喝。”
戈宁嫌弃地扭头,“我不喝药,我要见嫂嫂,嫂嫂不在,让我哥哥来也可以,我哥哥姓戈,名安,字守宁。”
医妇们面面相觑,“这……”
她们既不认识戈宁的嫂嫂也不认识戈宁的大哥,要去何处请人啊?
“对了,我还有夫君,”
戈宁察觉到她们的为难,退而求其次,“实在不行,你们让我……我夫君来见我。”
提起于她而言极为陌生的夫君,戈宁的话音出现少许停顿,过了一会,她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
“我夫君叫方大勇。”
话落,医妇们呼吸一窒。
她们是知道方大勇的,可他早在一年前战死了啊。
医妇们心下纳闷,却不敢多言,谨慎道:“夫人且稍待片刻。”
她得赶紧向太医大人禀告,还要请大将军来一趟。
等待中,戈宁注意到外面人来人往,步伐整齐有规律,远处有骡马发出此起彼伏的响鼻声。
她偏偏头,失焦的眼眸望向另一医妇,“这里是什么地方?”
“回夫人,这里是云州城外,镇北军的驻扎地。”
戈宁好奇,“镇北军为何驻扎在云州?”
医妇想了想,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为她解惑:
“镇北军班师回朝,行至云州路段突遭大雨,前方道路被崩塌的山石阻断,大将军下令在附近的开阔地驻扎,等清理完山石再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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