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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林子耀脑中顿时一阵激灵,忙又急忙否决,喃喃道:“不可不可,此等污浊之事,会败坏清誉、败坏清誉……”
他的目光呆滞,只恍惚中透出一丝神采,似乎在不断的天人交战之中。
施珉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哪里会败坏的你名声,只要到时候你快些出来不就行了,这药一下,烈性就上来了,她即便吃了亏也记不得是谁,到时候是谁也与我们无关,对么?”
“那、那她怎么办?”
林子耀到底还是有一丝良知,他捂着心口,似乎在思考,犹豫着说道:“姨母说要将她送给曹通判,若是她届时破了身,那曹通判岂会放过她。”
“或许不止是她,就连姨父也要遭到牵连,我们两个日后前途也不保……”
这个问题施珉早便考虑过,此时他一扯唇,对着他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林子耀顿时目瞪口呆,痴痴不能言。
“你只要这样不就行了?”
施珉知晓他必定不了解,便说道:“我在外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良家女子,她亦是待嫁,可我却偏生对她念念不忘,于是便用了这个法子,滋味倒也没什么区别,也不会被发现端倪。”
“你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带你去花楼里找个经验老道的姑娘试试。”
林子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来,望了那布包许久,然后弱弱说道:“那你是要将这药如何撒过去?”
“这还不简单?”
施珉见他同意,立马便来了兴致,于是便说道:“明日你我设宴,就说是与她赔罪,去请她来,总归多请几次也就行了,那药就撒进果酒里,多撒一些,叫她逃都没地方逃。”
“你也喝些,”
施珉眯眼一笑,替他全盘考虑好,“届时好一展雄风。”
二人的计划敲定,施珉托人去采买酒菜,林子耀去与柳氏知会一声,就说是要与施珉谈论学问,不至于倒是叫人打扰。
他们的计划周密,却是疏忽了施恪的院子与施珉紧挨着,二人的动静被他尽收眼底。
申时,下课后。
施恪便收拾好东西走到了沈临川身边,对他说道:“沈夫子,明日我送你回去罢。”
天气已经冷下,他穿着厚厚的冬衣,经过施率一事之后又心情舒畅,近日来长胖了不少,看着愈发可爱。
沈临川苍白的指尖握着笔身,写下明日要教的句子,闻言,问道:“施诚送我便好。”
他身上穿着施诚前两日请人做的灰色长袄,这个颜色虽看着寒酸,却是施诚说最耐脏的颜色,毕竟沈临川每日与笔墨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将墨渍沾到身上,他又眼盲,清洗不便,不如穿的磕碜些,也好过将衣裳作废。
可衣裳磕碜,人却依旧是那霁月清风的模样,施恪觉得沈夫子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一种气度来,比那些每日穿金戴银之人不晓得好看多少。
见他不应,施恪只能说道:“明日哥哥要与林表兄在院子里喝酒,我闻不得酒气,不想那么早回去,想去您那儿待一会儿。”
他嘟囔道:“我与哥哥的院子紧挨着,实在是没有办法躲过去,又不想去母亲那儿,只能来烦沈夫子了。”
沈临川闻言,将手中笔杆放下,接过他递来的湿帕擦了手,才说道:“我每日约莫戌时才归家,如今夜里寒冷难行,你送我,我却要忧心你摔着。”
“再者,你年虽小,届时独自返回,我亦是不放心。”
“我之前也送过您,您放心吧,”
施恪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您住的地方与后门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您就应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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