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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养神,变化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眉头轻皱,好像很不舒服。
江既不开口说话,陈原也不敢随意停车,我悄悄看着江既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君庭湾。
君庭湾在a市城郊的一座山顶,是隐私性极强的别墅区,从山顶往下看,能看见a市极为辽阔的海岸线。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一栋宅子的大门前,江既睁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门关上的声音将低眸沉思的我惊醒,我抬头看去,只看见了江既走向宅子的背影。
“乐先生,下车吧。”
我抱着毯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陈原还坐在驾驶座上,并没有下车的打算,他探出头对我说:“江总不喜欢有人打扰他,我就不进去了,今晚就拜托您了,如果有需要您可以拨打我的电话。”
我迟疑道:“……江既可能更讨厌我去打扰他吧?”
陈原微微一笑:“乐先生说笑了,还记得上次的合同吗?我想今天合同可以生效了。”
他开着车离开了这处山顶别墅,车缓缓滑出我的视野,我怀里抱着半湿的毯子,在大门处站了片刻,山间的凉风吹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掀起一股凉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宅子,轻咬了一下唇,还是转身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大门没有关严,我轻轻一推便无声开了,屋里没有开灯,进门往右有一处很大的落地窗,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投进房间,洒下一地的银白。
我借着月光看见江既正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一只手的手臂搭在额头上,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抱着毯子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轻抿的嘴唇和阖上的眼睛,话在脑中过了很多遍,迟迟不知该怎么开头。
“你很难受吗?”
我轻声开口。
江既悄无声息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似一处深潭,目光落在虚空中,不知在想什么。
我将目光放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悄悄挪了挪站得有点酸的腿,继续问:“你要吃药吗?”
江既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眼神很淡地看了我一眼,说:“客房在二楼。”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站着不动,想了想又问了句:“医生有开药吗?”
“有,”
江既顿了顿,“但我不吃。”
“……”
我很早之前就发现江既一生病就会非常任性,这个时候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就好。
我放低声音好声好气说:“药在哪里,我去帮你拿过来。”
他抬起眼皮盯着我,一双漆黑的在夜色中很静,过了几秒,他轻张嘴唇,说:“不知道。”
我叹了声气,把毯子放下,拿出手机给陈原发消息,很快就知道药放在中岛台上。
我转身往中岛台走去,顺手想把灯打开,手刚触上开关就听身后传来又低又哑的声音。
“……不要开灯。”
我的手一顿,没有把灯打开,找到了药,将它按剂量分好,接了一杯温水,连着药一起放在江既面前的桌上。
他盯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药一颗一颗吃了下去。
我站在旁边,等他将药吃完后,忽然开口:“那天飞机上的……是你吗?”
“我知道你爱我”
我说完这句话后江既看了我一眼,随后收回去,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将空了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磕碰声。
“什么飞机?”
他语气很随意,带着淡淡的疑惑,看起来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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