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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谢见君不见嫌弃之意,还笑着将他迎进门,趁着云胡在灶房里安放他带来的冬菜,悄悄然拜托他,这些时日若是有空,可常来家中做客,云胡平日里不太爱说话,但有他来,定是心里高兴的。
听谢见君这么说,柳哥儿心下会意,想来是怕云胡在家闷得慌,正巧年前腊月二十五还有个集,他带着小山离开时,拉着云胡在院门口唠家常,顺道叫着他二十五那日去赶集。
这可是过年前最后一个集了,东西多不说,卖得也便宜,到时候,家里的年货都可在集市上一次买个利索,也省得东家跑,西家跑,四处折腾。
云胡犹豫着没点头,他眉头深锁,神色有些阴郁。
柳哥儿是个爽快性子,不容他拒绝,当下就定好了时辰,转头又同他说起别的来。
因着要避嫌,谢见君也不好相送他俩,远远瞧着二人站在院门口有说有笑,云胡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凝重,便宽下心来,带着满崽在屋里收拾炕上的衣物。
小满崽闲不住,蹦来蹦去,活脱脱像只上蹿下跳的瘦猴子,谢见君几番呵不住,担心他刚吃饱了饭,闹腾起来太激烈不好消化,便作势要逮他,二人你撵我跑,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
“不兴再闹了。”
,谢见君一把将人搂到炕上,攥着他粉嫩的小脚心浅浅挠了两下,逗得满崽“咯咯咯”
笑个不停,身下云胡不知何时脱下来的棉衣被揉搓成一团,扑簌簌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对劲。
谢见君松开满崽,疑惑着将棉衣拿起来抖了抖,发黑发旧的陈年棉花裹着芦花洋洋洒洒地倾泻而出。
谢见君怔住,笑意僵在脸上。
“阿兄,是芦花呐,云胡的棉衣里为什么要填芦花?”
,满崽捏起一朵黄白芦花,稚声稚气仰头看向谢见君。
谢见君脸色阴沉,一向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没了任何表情,落在云胡棉衣上的眸光浸着寒意。
这件棉衣是云胡从娘家带来的,打入冬以来,便一直穿在身上。
寒冬腊月下大雪,冷得人直跺脚,云胡就穿着这絮着芦花的薄棉衣,跟着他从早忙到晚。
他分明知道云胡是个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腼腆性子,有什么吃亏的事儿也只自己闷着头往下咽,可他偏偏没注意到,入冬近两个月了,小少年连一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就让他干生生地硬扛着挨冻。
“谢见君呐谢见君,你可当真是太马虎了。”
他心里止不住地自责,天刚冷是,云胡就将他和满崽的棉衣都填满了厚厚的棉花,可唯独到了自己,就随意对待,这芦花,哪是能保暖的东西。
一时间,他这身上的夹袄热得烫手,只恨不得自己现下就脱下来,将那个小傻子老老实实裹起来,再重重地敲敲他的脑袋,问问他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可眼前乍一浮现云胡颤颤的小可怜模样,他这心里暗暗地揪成一团,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罢了。
他轻叹了口气,招来还不明什么情况的满崽,凑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嘱咐了几句话。
转日,“诶?你、你今日要去镇上?”
,早起炕桌上,云胡听谢见君要去镇上卖豆腐,有些吃惊。
“今个儿无事,我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背着豆腐去镇上摆摆摊,索性年下大伙儿都舍得花钱置办年货,咱们也可以适当涨涨价,大钱虽然赚不着,零头八脑的小钱还能漏了不成?”
谢见君笑着回道,眸光不经意间瞥了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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