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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挑了几块个头相差不大的红薯,将它们放在烧火后未燃尽的炭灰里,用冒着点点拉拉火星子的炭灰捂盖住。
满崽适时探出个脑袋,扒着灶房的门框,眼巴巴地看着谢见君将红薯埋进木炭堆里,“阿兄,你这是做什么吃食呢!”
“小馋鬼,明知故问。”
谢见君笑着打趣道。
被自家阿兄毫不留情地“戳穿”
,满崽难为情地笑了笑,“蹬蹬蹬”
地跑进灶房里,一整个扑到谢见君后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黏黏糊糊地挂在他身上不撒手。
谢见君双手背在身后,托住他的小屁股,起身原地转了两圈。
满崽趴伏在他坚实的后背上,随着他身体的转动,眼前的一切如走马观花一般转瞬即变,他兴奋地大呼,“飞!
飞起来了!
阿兄,再转两圈!
再转两圈!”
哄孩子这事儿,谢见君一向是信手拈来,眼下见满崽这般开心,便兜着他,围着院子小跑了两圈,满崽的欢呼声把隔壁邻居家的小石头都唤了出来,小石头哭闹着让他爹也背着他飞飞,屁股上挨了他爹俩鞋底子后才作罢,红着眼圈,呆愣愣地望向满崽,眼神中盈满了艳羡。
云胡侧倚在灶房的门框上,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院子里被举高高被逗乐的人不是他,他却莫名地也跟着高兴起来。
上一次像现在这般高兴,还是谢见君答应他留下的时候,掰着指头算算,左右才只有几日光景,但他觉得,那些挨打挨骂的日子,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火炉中冒起涔涔的热气,细密的白雾中沁着红薯丝丝的香甜,勾得人口水直流。
“阿兄!
阿兄!
红薯烤好了吗?”
,满崽蹙着鼻子使劲地嗅了两口,急不可耐地吆喝起来。
谢见君心算了算,约摸着也有半个时辰了,他找来一根烧火棍儿,挑开盖在红薯上的木炭,红薯表皮烘烤得乌黑,捏上去稍稍发硬。
他拿起一块,忍着滚烫的热意,从中间掰成两半,内里瓤肉金灿灿的,漾着甜丝丝的热气。
小心地吹了吹,他递送到满崽嘴边。
这小家伙嘴张得老大,“吭哧”
一口,“嘶哈嘶哈”
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把那红薯咬碎了咽进肚里,末了,一双杏眸弯成了月牙,“阿兄,好甜!”
他轻笑着给他擦去嘴边乌漆漆的炭灰,余光中瞥见比他们早先进来的云胡,正偷偷地瞄着他手上热腾腾的红薯,只一会儿就别开视线,装作无事地擦擦这里,又抹抹那里,自以为趁他们没注意时,目光又悄默声地绕回到红薯上来,谢见君眉眼微微弯了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从碳堆里翻出一块烤得焦脆的红薯,冲缩在角落里的人招招手,“云胡,窝在那儿作甚?过来吃红薯了。”
云胡默默地咽了口唾沫,他本也是馋嘴,只是知道自己馋也没用,从前未出嫁时,他娘就不许他贪食,平日里饭桌上多夹一筷子菜,立时就要被骂没出息,久而久之,他便不敢再思量了。
没成想,现如今,有了什么吃食,自己也成了被惦记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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