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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阿雅思自己所率领的一部中,也有一些武士,不知道如今还剩下多少,他准备过几天回京城的时候,就联络一下他们,如今正是兰奕欢需要人的时候,他要把这些人手送给自己的儿子。
另外,齐贵妃那边,他也要见一见,他不想单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去判断什么,那毕竟……曾经是他重要的故人。
阿雅思写完了信,明白说出了兰奕欢的身份,然后小心地揣在怀中,准备出去买一些东西,自己将信纸和墨迹做旧。
——他的手一向很巧,这一点,兰奕欢是随了他。
起身的时候,阿雅思又看到了那个他还没有完成的木雕娃娃,不禁伸手过去,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他还记得儿时,苏合王每次在外面征战之后,都会把战利品全部带回来,当做送给自己孩子和女人的礼物,小的时候和哥哥们一起分东西,也是阿雅思最快乐的事。
整个达剌也这样一点点被全部收伏了。
但那个时候,他也不怎么喜欢苏合王,老觉得父亲□□、固执,喜欢管他,自己当了爹之后,突然有点想念那个严厉刻薄的老头子了。
他突然理解了每一次父亲将那些礼物丢给自己的心情。
阿雅思转身出门,心里在默默想着,乖儿子,不用担心,看爹去给你弄好多好多礼物回来。
“啪!”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地响起,还伴随着一句“干活利索点,没吃饭吗”
的严厉呵斥。
齐埘手上正搬着两块石头,被抽的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地上。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隐隐的哄笑,只能暗自咬牙。
这里是他们的流放地,被流放的人每日要干修城、运粮等一类的体力活,才能换到饭吃,但实际上,真正家里有背景的,打点过的,根本就不用真的亲自去干这些事。
不说别的,只要兜里有银子,有的是人愿意帮他们把工上了。
银子,齐埘也不缺,但是他不能这么干。
就是因为之前在流放的途中,他满心的怨怼,又仗着自己的身份,试图欺压其他的同伴来服侍于他,结果反倒把另一伙同样出身不凡的官家子弟给得罪了。
齐埘向来欺软怕硬,被他们合起伙来痛揍过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敢造次,只是暗中写信给齐贵妃告状。
一开始他满心期待着齐贵妃和五皇子还会再帮他,这里的守卫也忌惮他的身份,不敢太过逼迫,虽然时常会和另一帮纨绔发生一些冲突,但日子好歹还过得下去。
可是日子逐渐过去,京城那边却对他的处境不闻不问,齐埘大手大脚的,也快要把银子花完了,那些人对他便愈发不客气起来。
他心中恨极,却也无能为力。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埘分到的也很少,而且菜里根本就没什么油水,他一开始还为此大发脾气,打翻过几次饭碗,饿了几顿之后,就都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其他人还在那里吃的有说有笑,齐埘垂头丧气地揣着碗先回了房,一推门,却看见有个熟悉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房中。
他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随即,那个男人就回过头来。
齐埘不禁脱口道:“爹爹!”
——来的人,正是被齐贵妃以死相逼,前来接他的齐弼。
齐埘当初被从齐府中拖出去的时候,恨透了齐家夫妻两人对他的不闻不问,当时还在心中狠狠发誓,这辈子就算是飞黄腾达,都不会再踏进齐家的大门半步。
但此时此刻,他再看见齐弼的时候,却不禁热泪盈眶,一下子冲上去跪在了齐弼的脚下:“爹爹!”
齐弼仿佛百感交集一般,看了齐埘片刻,弯下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句话出口,齐埘百感交集,放声大哭,抱着齐弼的腿道:“爹爹,之前是儿子不懂事,闯下大祸,给爹娘添了麻烦,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您养了我这么多年,纵使不是亲生也是有些情分在的,求您就救救我吧!”
齐弼摸了摸他的头,叹息道:“你何必要求我。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你的父亲,怎么会不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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