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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到了,但是把你小舅子家的酒店砸了一间。”
马明丽依旧面不改色,“我跟他们家没交情,这事是不是有些难办?”
砸人家酒店套房,还弄成这幅样子,饶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索性实话实说,只是中途把故事改了一下,抹去了吴老板这件事,霍冬青虽然消失了,可吴老板还活着。
毛不思看了眼缩在角落沉默不语的男人,畏畏缩缩,全然没有白手起家一方巨富的气度,也对,搁谁在棺材里躺十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明义蹲在吴老板身旁,背靠在烤焦的墙壁上,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又顺手递了根给他,“抽烟?”
“不……不用。”
吴老板十年没开口,十年没说话,这会张张嘴,嗓子挤出的音调很古怪,他指着香烟,语序颠倒,“抽……怎么……忘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毛不思远远瞧着马明义双眼微眯,就知道他多半又想到了什么馊点子,她一耳朵听着马明丽打电话,一耳朵把马明义和吴老板的对话收在耳内,只听马明义爽快的呵呵了几声,就掏了名片递给吴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以后彼此照顾点。”
“不……不懂。”
吴老板中专毕业后就去外地打工,被强行剥离身体的时候,是他拿到工钱的当晚,他握着钱想着给媳妇买些好吃的,结果转头路过工地废墟,就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年轻的女人,老人弓腰拄着拐棍,女人摇晃着腿坐在快要倒塌的石墙上,口中哼着惨惨戚戚的曲子,画面说不出的古怪,令人头皮发麻。
再然后,他被掐住了喉咙,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脚掌离开地面,兜里的钞票因身体的扭动撒出来,飘在空中。
女人的笑声带着欢喜冲进他的耳膜,“姓霍的,你瞧这漫天的钱,像不像在给他送葬。”
这十年,是他一生中最恐惧的十年,他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说不了话,起不来身,也死不了,唯一的声音就是偶尔相聚的男女,他听他们讲述着如何杀人,如何改运,那个男人也会不时地来看看他,用着他的名字他的脸,上面却摆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
……
“成了。”
马明丽挂了电话,顺手拉着毛不思来寻马明义他们,“这边宋令阳说他搞定。”
宋令阳,这个人名毛不思还有印象,当初在苏尾岛马明义就曾跟她提起过,那个误闯祠堂,放出女鬼的浪荡富二代。
“那咱们就等等吧。”
马明义随口回应,又把精力投放在了吴老板身上,现在的吴老板,就像是个身怀宝藏穿梭街头的孩童,他自身的能力不足以玩转手里的这些产业,“你如果有什么不懂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给我来电话,说不定之后还能有合作。”
奸商!
毛不思忍不住想要送给马明义几个大白眼。
“我媳……媳妇,想去……看……看。”
吴老板握着马明义的名片,认真地放在胸口西装的口袋里,抬眼看向身边的几人。
离他最远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应该就是姜水吧,那个他在黑暗中听见过好多次的,替死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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