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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纳闷,若此话当真,年轻先生为何不指出具体位置。
林若打了个哑迷,道:“正常赶路即可,他们自己会找上门的。”
滕子京将信将疑,没再说话。
只是时候没过多久,便有人打破了他的沉默,有护卫报道:“大人,前面有人拦路。”
滕子京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对坐的年轻先生,想到自己一个四品武者,领着一堆五品护卫,却还不如一个书生看得清楚,不免惭愧。
面色凝重走下车,适才的话放在前头,滕子京对这拦路之人全无好感,想着先行动手将其绑了再说。
拦路人是一位三十出头的文士,穿着一身素袍,显得十分寒酸。
滕子京言辞犀利道:“你是何人?敢在此拦路。”
文士不卑不亢,语气略有所求,道:“鄙人吴伯安,拦路多有所冒犯,只是前路泥坑众多,马车一时不慎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吾身边就一小厮,实在无法疏通,遂冒昧打扰,只是想求些人手帮忙,并无他意,不知可否能与你家主人一见?”
这便是暗中窥探的人吗?莫非是故意寻借口接近,虽然这文士看着并不像能一路尾随之人,但滕子京还是放不下心。
当即回绝道:“我家主人日夜操劳,没空管这些闲事,我做主派些人手与你前去即可。”
文人面露失望,但还是道谢。
这时一护卫走过来,对滕子京道:“车里的先生让他过去。”
滕子京无法,虽心有不愿,但他毕竟只是个下人,年轻先生是府里的贵客,总不能当着众人驳车里人面子,于是乎领着文士去往车前,随时监督。
走近车前,吴伯安连忙道:“多谢先生相助,鄙人吴伯安,乃京中人士,不知先生此行可也是入京?”
“是又如何?”
吴伯安一怔,车上竟是个年轻人!
事态有些出乎意料,他想着范府中有那些年轻俊才,却想破脑筋也没想出来。
只能继续顺着自己的谋划道:“鄙人是京中人,若先生入京也好报答。”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些嘲笑话语:“吾观你粗布麻衣,入京随行又仅一人,如此穷酸,怕是没有报答法子,还是速速离去吧,不识礼数,再来烦扰,定你留你奴仆两人自生自灭。”
吴伯安一听,脸色黑压压一片,很是失望,暗骂道这人怎么是这个样子,如此鄙夷不堪,以貌取人,定是京中范府某个不显名声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实在没有结交必要。
强压下心中怒火,吴伯安拱了拱手退去,再也没了先前的神采。
车内,林若笑望着那窘态之人。
范若若很不理解道:“先生,那人好像没什么恶意,你怎么这样跟人说话。”
敛去笑容,林若摸了摸头:“若若,若这辆马车上没有范府标志,他是不会过来的,趋炎附势之人,自然要呵退。”
吴伯安,十二年后与林珙合计刺杀范闲的牛栏街案主谋之一,一个盘旋于太子、二皇子之间,却是隐于当朝宰相门下的两面人,自以为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样的人,林若岂能不知有何卑劣心思。
“如果你哥在,他也会和我这个先生是一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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