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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没感受到。
“你不适合吗?可是你们对生死应该是很看重的,有更大的愿景,”
孟醒想起时少观对自己的评价,“可是我好像觉得生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重量,生不是我愿意的,死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江措看他一脸茫然,笑着从他手上抽过了糖罐,也挑了两颗橘子味的吃掉。
江措没有用牙齿去咬那两颗糖,把它们含在嘴里,很慢地感受它们的酸味,说:“我以前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
孟醒点头,这个江措倒是没想到要瞒着。
“当时好不容易,在香格里拉上完初中以后考到了昆明的高中,然后又在昆明上了还不错的大学,我做事情向来没什么动机,学医只是其中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选择,但是我也好好去做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没声了,过了几秒,才给孟醒打预防针:“真的不是什么很值得听的。”
“那个时候我还很矫情,认为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能救很多人,我能用现代医学的技术救很多人,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救不了他们,他们也并不想被我救。”
“愚蠢不算可怕,”
江措前所未有的刻薄在这一刻犀利到极致,“但愚昧是会要命的。”
被迁怒的死亡上高中以后,除了昆明离迪庆远这一小部分原因,江措还因为些别的,更不愿意回去。
其一自然是人人都知道的达瓦村长,每次见面就少不了一顿吵闹,另还有一个人,是只有江措察觉到的不对劲,别人都不知晓。
拥珠比江措小两岁,一个村子里的,小时候一起玩儿过,后来江措去了外面,联系就很少了。
但是藏历新年江措总是要回去的,不然别说达瓦,就连师父也要骂他。
那个时候江措还没有车,到山下就靠脚一步一步走上去,看到村落的房屋的时候,脚上起了几个血泡。
达瓦是不会在滑索那头接他的,一般都是强巴和拉姆来,等这几年拥珠也一点点大了,有时候也会换成他。
这次就是拥珠,他比江措早几天回来,接到人的时候眼睛很亮,藏不住的开心,一路上都在和江措说,香格里拉的民族中学新装的空调有多干净多高级。
江措倒是不知道拥珠也去外面上学了,就问了一句:“你上初几了?”
拥珠顿时有些沮丧,愣了愣,才小声说:“我今年初三了啊,阿措哥哥一点也不记得。”
江措笑得没心没肺,用很大的动作掩盖掉这个事实,勾了一把他的脖子,说:“我记性不好,你别难受啊。”
江措回的又是强巴的屋子,原本拥珠兴冲冲地说可以来他家住,但是拥珠还有一个弟弟,父母都在,加上江措五个人了,屋子不大就很挤,他就不想去。
其实江措知道这并不能左右他什么,他要是想和拥珠回去,屋子小不小也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只是自己不想和拥珠走得太近而已。
藏历新年第一天,例行庆祝一整天,抢新水插经幡,赛马抱石头打牛角,非常热闹。
其实江措不怎么爱凑这种热闹,今年赛马他没参加,因为脚疼。
拥珠除非必要时间待在父母身边,其他时间都是跟着江措,江措虽然不想让他跟,但拥珠的阿爸阿妈对他也很好,他总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
在藏戏开始前,拥珠发现江措的脚踝出血了,大惊小怪的声音惊动了他的阿爸阿妈。
拥珠的阿妈让他带江措去家里包扎一下,江措推脱了几下,说不疼没感觉,最后实在推脱不过去了,就只好跟着拥珠回了家。
拥珠家里很有生活气息,由于弟弟还小,经常会把家里的东西弄到地上。
江措从地上捡起一朵酥油花,随手放在桌子上,拥珠比他这个客人还要拘谨,站在一边让他随便坐。
江措坐在椅子上,拥珠拿了一瓶红药水。
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从拥珠手上拿过那瓶药水,对他笑了笑:“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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