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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从人群中钻出来,立在刚才那位瘦汉村民面前。
瘦汉此时眼中已满是敬意,笑着告诉他,“露不沾”
叫俞水容,是隔壁村的一个无业游民,嗜赌。
但此人轻功了得,迅跑起来脚不点地一般,是本地功夫最好的,所以有了这个绰号。
时月想,原来就是黑马的主人,他们刚刚去拜访过的那间屋子的主人。
他问俞水容现在何方,瘦汉说估计还在村里,因为昨晚半夜还见到他在赌场的。
这人喜欢押宝。
过节时更是日日夜夜聚赌,听说昨晚输光了钱,八成在家挺尸呢。
此人精力过人,赌钱时可以几天几夜不困;困起来又可以几天几夜不醒。
壶溪一带的人说“挺尸”
,是对睡懒觉的贬称。
赢了,钱往小贩篮子里和女人胸脯上乱塞;输了,一头扎进床里不肯起床,这是嗜赌者的常态。
农村里过节,正是赌鬼们狂欢的时节,轻易哪肯错过?故而不出意外,俞水荣这几天笃定会在梨洲,只是在哪村哪户的区别。
梨洲就三个村,成家最大,其余两个都很小,要找到他,应该不难。
只是宝场常常要凌晨才散场,所以赌鬼们回家时,隔壁邻居正在梦乡呢。
而且,赌鬼的特点就是相好多,家多,所以他回哪个家,也就是个未知数,故而显得行踪诡秘。
时月与小薯对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走。”
说完两人为彼此之间的默契而笑出声来。
时月从口袋里抓出一卷法币,往瘦汉手心里一拍,说了声“兄弟,谢啦”
,遂与小薯迅速离去。
两人来到泥坯房前,小薯上前叫门,依然无人应答。
时月上前一推,门居然开了一条缝,原来只是虚掩。
两人推门而入。
楼下只有很简单的一桌两椅一长凳,还有一个灶台,一只碗橱。
灶边有一扇后门。
有楼板,却找不到楼梯。
时月正在惊奇地寻找时,小署一指墙上。
时月顺着小薯的指向一看,只见墙壁上有两处凹陷,磨得特别光滑,楼板上只有一个楼梯口子。
他明白主人是怎么上去的了。
人家既然有“露不沾”
之称,哪里还用得着楼梯呢?时月示意小薯在门口警戒,自己暗暗运了一下气,突然迅跑几步,飞身上墙,脚在墙上两个凹陷处飞快地点了一下,就纵身抓住了楼梯口的楼板,做一个引体向上,人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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