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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了一刻钟,再三确认外面无人,春早才快步走出门,解决被迫积压延后的内急。
从洗手间出来后,隔壁房间的门恢复原状——很难不让人怀疑,男生方才的露面只是幻觉。
可瞄到鞋架上那双多出来的大白船一样的板鞋后,春早的假设立即被推翻。
原也真的住来了这里。
并且只跟她隔着一堵墙。
春早往床铺里侧翻身,不觉盯着墙上的日历发起了呆,明天就要报道,分班后的新征程即将开启,上天却附赠给她一只意料之外的开学礼包。
新室友的态度无疑友好,但她并不擅长应对从天而降的人际。
譬如今晚,她的反应和举动就略显糟糕,如临不速之客,一面都嫌多。
好像不该这样。
但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
春早不再想,眼皮渐耷。
……翌日,春早照常被妈妈叫醒。
刚一起身,春初珍就靠来床头,面色神秘:“我看到隔壁那个男孩子了。”
春早忽略昨晚的偶遇,装一无所知:“什么样啊?”
春初珍说:“高高瘦瘦的,长得不错呢,像他爸,还跟我问了早。”
春早往门那瞥了眼:“他人呢。”
春初珍说:“回房间了。
我起来没一会他就出门了,回来还给我们带了两盒早点。”
春早按压着睡乱的刘海:“他这么客气?”
“对啊,一口一个阿姨的叫得可甜了,不收都不好意思,”
春初珍无奈地念叨,又拧眉补充:“而且哦,他就一个人住这。”
春早讶然:“啊?”
春初珍将分贝降至最低:“我问了他,我说你家长呢,下午过来吗,他说他一个人住。”
春早问:“没人陪读?”
“好像是,”
春初珍哼声:“我就说家里有个小的怎么可能顾得上大的。
就是他也没个姥姥奶奶的么,父母看着年纪也不大啊。”
她母爱共情地感慨:“才跟你一样大,怎么照顾得好自己?”
春早沉默下去。
这一刻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能是习惯了妈妈无微不至的围绕和照料,她心头涌出几分恻隐。
还有一丝,不合时宜的羡意。
换好校服,春早的刘海还是固执地维持原貌,像几根不安分的新芽。
她抬手搭住,装不经意朝外走。
客厅里很安静,见不到一个人,春早这才放松神经。
洗漱完出来,妈妈已经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摆上了桌,一旁放着刚热好的蒸饺和烧麦,应该就是她们的“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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