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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傅君佩的双亲性命垂危,抑或是已经去了吧,否则他母亲也不会这么大晚上着急地来给沈满棠收拾衣物。
上辈子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傅君佩的父亲傅微彰和母亲田耘芝在天津的居所里殁了。
彼时金朝还是乡野顽童,自然是不知晓这些大事件的。
私家侦探后来给的报告中也只将二老的离世作为傅君佩的生平背景一笔带过。
金朝想,傅微彰作为前朝余孽,这命自然是捏在别人手里,只是不知这多活的大半年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了。
上次在礼查饭店听到傅明玺说他父母一切安好时他便感觉不对,一对被软禁的阶下囚恐怕不是傅君佩拿钱打点就能过得舒坦的。
只是感叹傅家曾经风光无两,就连傅明玺都是慈禧太后亲自赐名,如今却落得个这般下场。
“那我可以带上元宝吗?我想元宝和我一起去。”
沈满棠此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坐在床边天真地晃着腿,想要金朝和他一起去玩。
“小少爷,元宝可不能去。
等会太太要是来了你也千万别提要带元宝。
太太现在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
芦荟摇摇头叹息道。
金朝看着沈满棠投来的问询的目光,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傅家上下一直随着傅微彰升贬安迁,沈满棠怕是都没见过几面他的姥姥姥爷,自然是更难体会死亡的含义。
他上前去摸摸沈满棠的头叮嘱道:“下火车前就要把厚衣服穿上知道吗?衣服扎也要忍一下,不要闹脾气。”
说完又想到什么,提醒芦荟道:“姆妈,雪花膏快用完了,给少爷装盒新的吧。”
芦荟一拍脑袋:“哎对,我就说有什么东西忘了,我去找找还有没有新的。”
另一边,在傅君佩的房内传出了一阵尖锐的争执声。
沈沧进门后怒声屏退左右,将翻译后的电报摔到傅君佩面前嘲讽道:“你看你的好哥哥,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上次带着妻儿来寻你才过去了多久?还让我给他疏通关系,你看看他现在在哪里高就?”
傅君佩刚刚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本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今被沈沧这么一呵斥,更是慌的连字都看不清。
沈沧不等她磨蹭,脱口而出:“段祺瑞!
他投诚了段祺瑞的皖系派!
你哥可真行啊,这边借口赡养二老骗亲妹子的钱,转头就把自己亲爹卖了。
你说段祺瑞都把你爹的辫子军打得片甲不留了,他是怎么肯要你哥的?还是说你哥就是拿你爹娘的人头做的交易?”
傅君佩不可置信地摇头,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床上,用力擦着眼睛试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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