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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府成了笑话。
越王妃就拉着折绾让她细细说说这个笑话,好让她笑话笑话。
折绾今日又给她送了花来,亲自摆在了窗台底下,这才坐下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们欺负人,把人往死路上逼,自然怨不得人垂死挣扎。”
这话一点折中的意思都没有。
越王妃就笑起来,“是,如今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勋国公夫人有个不孝的继子。”
折绾:“都亏了玉岫姐姐人缘好。”
玉岫那一张嘴巴本就会说,心地也良善,时常做好事。
平日里这个跟她玩得好,那个也是受过她恩惠的,便人人都向着她。
她又真情实意的为孙三娘抱不平,说到动情处眼泪汪汪的,“为了珑珑,她都多少年没有出门了?那段日子瞧着她是要有死心的,我就一刻不敢松懈,跟阿绾两个人时时陪着,劝着,好不容易拉着她出来走动,刚好一点,眸子里面有点鲜活气,那家的大儿l子就看不下去了,好嘛,就给找了个寡妇欺负人——”
众人唏嘘起来,也觉得此事勋国公一家做得过分了。
“我活这么久,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是啊,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做啊。”
“昏了头,当年丹阳孙三娘是何等的厉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玉岫:“还不是觉得孙家离京都远——远嫁的女儿l就犹如没娘的孩子,被人看不起哦!”
谁家没有几个远嫁的女儿l?谁家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女儿l不做继室,自然是感同身受的,“勋国公做错了呀,夫妻相守,哪里能厚此薄彼。”
玉岫气得拍桌子,“是啊,就有这么拎不清!”
而后又道:“但一家子人哪里是全坏的?我说句良心话,老二老三家还是不错的,明辨是非,要与三娘说说好话,也被老大家的打了。”
她拉着折绾,“你们不信我说的,还能不信阿绾吗?她这个人安安静静的,从来不沾染是非,她都看不下去了,动了大气呢。”
折绾这半年跟着玉岫出来走动,跟各家夫人也是打过照面的。
她说话温和,做事大方,给各家还送过鲜花饼和上品的花,但碰见了也不过分亲昵,喜欢静静的坐在一边听众人说话,偶尔说一两句话还十分有见解,大家便慢慢接受了她的存在。
她确实从不说是非,碰见事情也沉稳得很,且还长着一张让人相信的脸——这般的脸,向来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她都要闹,说明事情还是很严重了。
折绾就点点头,一副后怕的模样:“我刚认识孙姐姐的时候,她一点气色也没有。
后来我和玉姐姐寻了方子给她,天天吃药吊着,好不容易脸上有了些红润气,这回又被气晕了过去,大夫说……哎。”
便有老夫人感慨,“所以说,人善被人欺啊。
三娘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娇气一些,但心却好,是个纸老虎。”
丹阳一地,世族林立,这位老夫人也是世家女,在京都一辈子了,颇有位分,她都说了此话,哪里还有人质疑。
折绾就跟在玉岫的身后,瞧着她这里说那里哭,把事情越说越大,说得勋国公找到宋家老大人谈了谈,玉岫这才对外说病了,要养病。
她欢欢喜喜的道:“勋国公真要面子,我以为他会早点过来的,结果我都去过这么多夫人家了才来,这可不好办,该哭的地方我都哭了。”
京都有门有户的哪个也没能逃脱她一张拜贴。
折绾其实不太适合讲故事,她平铺直叙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越王妃竟然也笑得前俯后仰,而后畅快的道:“你们这件事情做得极为爽快。”
她之前没跟玉岫打过交道。
她虽然性子也爽利,喜欢说笑,但跟玉岫左右逢源不一样,她在外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这点跟越王一般。
如今却想让折绾为她引见玉岫,“我是真佩服她。”
折绾满口答应,“但她‘病’了,最近是不好见客的,怕是要过几日才行。”
越王妃就啧了一句,“阿绾,你还是太规矩了。”
果然折绾去宋家一说,玉岫直接坐着马车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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