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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步,她弯腰捡起一件男款t,他的,兜头套在身上,像一条简易睡裙。
再走至桌前,将静了音的手机放置在书桌一角,无线充电运作中,屏幕亮了亮,显示当地时间八点四十分。
距离荣慈意的入睡时间不足一小时。
刚才的电话里,荣慈意显然不满她的临时报备,又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答应。
申屠念很知道长辈喜欢什么样,她该作出什么样,装了大半个月的乖,一次夜不归宿,全都抹平了,回头说不准还要挨训。
她可真是昏了头。
申屠念再躺回床上,那个人,那个怀抱,像是恭候多时,很自然的缠紧她的腰。
他皱了皱眉,似乎手感不对,衣物的粗糙感和皮肤的细腻度天差地别。
男人的手自发的摸索着,找到衣服下摆,手滑进去,从腰肢到溪流一般的脊柱沟,脆弱的两片肩胛。
他抱着她,掌心撑满女孩瘦薄的脊背。
申屠念是睡不着了,她开始研究他的脸。
她习惯斟酌人类的五官,叁庭五眼,比例调性,这可能是作画者的通病。
他闭着眼睛,睡容很乖,眉心有两道未消的褶痕,那是他的坏习惯,凡事先皱眉,他才多大,就跟个小老头似的愁眉不展。
他的头发好像长了些,和上回见他时相比,少了利落和精干,多了几分随意。
他好像有点绵羊卷,发梢的部分,一点点,不仔细看并不分明,比后天烫的要自然好看。
说起烫发这事,她从前还误会过他,很长一段时间。
高中时候男生流行锡纸烫,像被电击一样,其实并不好看,每回教导处罚站都有几个炸了毛的,申屠念总能碰上,哦,她也是需要反省的一员,千篇一律的纹身问题。
后来她发现赵恪头发也不合规,但他从没被抓到教导处,可能是有个当官的爸,她就笃定他搞特权。
那时候申屠念是真烦他,各方各面,一点小事都赖他头上,譬如早上还好好的天一到放学就电闪雷鸣暴风雨,一定是刚才课间碰到他的缘故,就倒霉。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的冤案,赵恪背地里不知道打了多少喷嚏,全因她胡乱编排。
他眉心的褶紧了紧。
申屠念心一动,伸手去碰,想捋平,又怕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弄醒他,手指停在半空中,相隔几毫米的距离,也很近了,就这么临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她玩得专注,丝毫没注意到男人很小幅度的喉结滚动,以及要忍住不破功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等申屠念撤回手的瞬间,熟睡中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攫住她的手腕,亲了一口她的掌心,再顺势带到颈后,像是她正亲密搂着他的状态。
“醒啦。”
赵恪含糊“嗯”
了声,听着还困呢
“再睡会儿吗。”
申屠念贴心地问。
她的声儿倒是清醒得很,想来是睡饱了。
赵恪将脸埋进她胸前,缓了缓神,数秒后睁开眼,问她几点了,饿不饿。
他们闹到现在还没吃呢,中间只是调情时互喂了几颗糖,这点糖分补充不了什么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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