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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人,得罪了。”
钟曦勾了勾唇,正欲抱臂跃起去折那顶上金桂,一道凛凛剑气却蓦地从脚底袭来——
只见三殿下绛色的衣尾应声裂成数段,绣金的帛缎飘落在秋风中。
公孙觉扶着膝站起,稳重地收了剑,朝钟曦恭敬地抱拳道:“三殿下,得罪了。”
钟淳在心中默默称奇:这公孙觉似乎也是个武艺了得的人物,竟然能让钟曦当众折了面,
钟曦笑了笑:“罢罢罢,公孙大人看起来为人慎厚,想不到用起剑来竟是这般不饶人,这次反倒是我轻敌了。”
语毕,他便一个鹊身朝公孙觉俯冲而去,一袭朱衣恍如绚烂的凤鸟,剑尖直指那人胸膛。
公孙觉不敢大意,立即举剑竖身格挡。
双剑交击之时,场中崩出一阵清啸的金石铿锵之声!
“想不到公孙觉这孩子的剑艺竟也如此高超,稳中带韧,不露锋芒,你们公孙家可谓是后继有人了。”
顺帝对席下的公孙家主笑道,引得公孙胜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阿觉这孩子就是逞一时之快,剑术还是不如三殿下得心应手,估计一会儿便会败下阵来了。”
“锵!
!
———”
正如公孙胜所言,台上二人又缠斗了数招,公孙觉的脸上便渐渐露出了吃力的神色,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钟曦却依然神态自若地与之交手,甚至还分出几分心神去望头顶桂枝,似乎在选哪一株开得最好。
果不其然,公孙觉步伐渐乱,剑势也越来越散,就在他朝着钟曦那片艳色衣角刺去时,忽地感觉脖颈贴上了一寸冰凉的剑锋。
“你输了。”
钟曦眯着眼笑道,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已拈了一枝金桂,右手则将剑尖轻轻地往公孙觉肩头掂了掂。
公孙觉面露愧色,亦收剑行礼道:“……殿下的剑术出神入化,在下弗如远甚。”
顺帝的精神气略显疲乏,甚至方才还被秋风拂得有些昏倦欲睡,但他似乎对这场比试甚是满意,于是便招手将二人唤来座前。
“曦儿,公孙大人方才夸赞你剑术高超,不没大宛皇家气度。
朕今日便要好好地奖赐你,你可想好了要什么赏?”
钟曦收了面上的玩笑之色,跪地叩首道:“儿臣确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儿臣在上京待了二十余年,唯一的心愿便是有生之年能用一双铁足将大宛的大好河山寸寸行遍,天子脚下固然繁华,但比起在京中整日玩乐沉醉,儿臣更想去些偏远之地锤炼自身,还请父皇成全——”
语毕,席上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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