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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瞬间变得火辣辣红肿,眼前一阵阵发黑。
地上刚碎掉的瓷片深深扎进裴肆之的手心,鲜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扎得有多深。
裴肆之脸色惨白,却咬紧了唇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楚渊半点不在乎,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和压迫感。
突如其来的这场变故同样吓到了倚云。
她被裴肆之手心溢出的血迹拉回神智,惊声尖叫着上前挡在楚渊身前,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暴行。
倚云此时完全顾不上所谓尊卑,她死死攥紧楚渊的衣袖,不让他靠近裴肆之。
但身形瘦弱,气力不足的倚云哪里能阻碍楚渊。
他掐着倚云的脖子,眼神赤红,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
最开始倚云还试图挣脱掉他的桎梏,但随着脖子被窒息的痛苦,呼吸间空气慢慢变得稀薄,倚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她握着楚渊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小,几近虚无。
裴肆之瞳孔紧缩,完全顾不上自己尚且受伤的双手,忍着疼硬生生将瓷片拔了出来。
霎时间血液四溅。
他踉跄着站起身,用力攥住了楚渊掐着倚云的手,一根根将其掰开。
太过剧烈的举动导致裴肆之手中流的血都没有停止过。
堪称惊人的出血量将这处偏殿整个染上了红色的气息。
楚渊脸色紧绷着,漆黑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他依旧掐得死死的,丝毫不准备放手。
裴肆之整个人都浑身战栗着,他望着倚云渐渐软下的身子,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握住,绝望而又痛苦。
他第一次大不韪直呼了对方的名字。
“楚渊!
停手!
求求你……停手,不要再掐了,不要……她会死的!”
大滴大滴温热的血迹落在楚渊的手指上,顺着他的衣衫缓缓留下。
等到倚云的瞳孔都开始涣散,楚渊的指尖才微微松懈,然后将她远远抛到墙角。
“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久违的空气涌入胸腔,倚云终于能呼吸得上来,捂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着。
裴肆之瞧见她还算平安,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楚渊的满腔怒火尚未彻底发泄出去。
他的眼球微微转动,挪到了裴肆之脸上,带着宛如毒蛇般的阴冷。
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信件狠狠甩在了裴肆之脚边,语气森寒。
“沈相不若同朕解释解释,这信中所写为何,可别说爱卿不知道此事。”
裴肆之艰难撑着身子,颤抖着手将信件拾起,入目的那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那封信上赫然写着靖王楚应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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