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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已至,街道一片紫藤花树枝叶成荫,在微风中摇曳。
路汐站在老洋房的二楼圆弧形阳台上,眼眸凝视着湛蓝天空许久,直到玻璃门被推开,陈风意步伐刚走近,她启唇说:“你当初为什么把颂宜搬到这?”
“紫藤花一向很受墨客青睐,衬颂宜这名。”
陈风意说得高雅点。
庸俗一点就更简单,他站定在路汐身旁,将修长腕骨搭在栏杆上:“紫气东来啊。”
路汐笑了,很快笑容淡到像是被这风吹散:“我该给你个交代,风意。”
这件事,陈风意倘若要往深了追究。
总归是她被困在逆风局里,还连累了颂宜跟着一起遭罪。
陈风意沉默了下道:“说句掏心窝的话,你那天独身在异国他乡,被宿嫣刺激到情绪应激,赌上成名在望的星途也要对抗到底,我是真不敢多问一句,就怕你更应激。”
路汐以前连私人行程都不愿意主动透露只言片语的人,那性子,更是属于天塌下来了都不会跟人诉苦,只报喜,很少能听到她报忧的。
那天。
她却亲口承认把一个人当成了信仰。
还说二十五年来,一直都在失去……陈风意总觉得路汐身上有很多故事,而她好似这些年都在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一丝清冷又脆弱的躯壳。
与其说是躯壳,不如说是那份倔犟的自尊心和体面。
他想问的话,太多,最终只问了一个:“定情信物是怎么回事?”
路汐微侧过头,对视上陈风意求知的眼神。
半响,她既说该给个交代,必然是言出必行。
“那张稿不是我设计的。”
路汐让陈风意一惊,好在很快又说:“是我信仰的人,他曾经亲手为我设计的定情信物。”
她转身,从玻璃茶几上将菩南山带出来的信物拿给陈风意过目。
是比网上那张设计稿还要精美的一枚钥匙,以蝴蝶浮雕而成,半扇羽翼被细枝缠绕,明明是暮秋时节的浓烈颜色,给人的感觉同时像春生的植物一样自由攀藤生长着,仿佛藏着造物主过分溺爱的垂怜。
与此同时,路汐细白的手指很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密封的设计图纸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回忆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宜林岛,挂着那幅油画的僻静别墅,纯黑的古董级钢琴前优雅的容伽礼……他亲手将一对钥匙拼成完整的蝴蝶放到她手心里,又教她翻过来看。
能清楚地看到蝴蝶合成时的中间,会呈现出一个字母——x是她的汐。
这些是容伽礼曾经爱过她的证据。
也是他与她曾经成为恋人时,情投意合的信物。
路汐在菩南山的主卧看到这枚钥匙和容伽礼当年亲手画的蝴蝶设计原稿那刻,就已经明白他的用意。
他是让她自己做选择。
是否心甘情愿地,将曾经狠心抛弃的那段情爱公布于众。
一阵风继续卷过。
险些将设计图纸卷落到地上,惊得陈风意整个人都清醒了,欲言又止看了眼眶微红的路汐半响,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问,索性就闭嘴。
他将这些都好生收妥当,少了一张可是直接关乎路汐的前程。
默了漫长的十来秒,才说:“我不管你跟宿嫣有什么恩怨情仇,就论真人秀这事上,你没错,没错就不该低头服输,不然这口气等我棺材板盖上都得憋不住,路汐,你听清楚了……放心去争个公平,别让自己经纪人死不瞑目就行。”
路汐尽量站得笔直,白净无暇的脸朝着阳台外折射进来的日光。
她慢慢地笑,笑得动人心魄:“好。”
接下来。
这栋复古老洋房的窗户灯火通明,公关部谁也没有踏出一步,都在会议室守着网上的风吹草动。
张鸣筝坐镇,前前后后跟大家商议出了十来个预防对家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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