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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和大舅母亲,自然不愿见她因这些事儿烦心,笑着与她说山里说的事儿,“等春日,您与我们一道进山瞧瞧屋子吧,建的宽敞,院墙围了两道,老结实了。”
大舅母也一直惦记着这事儿,闻言也笑道:“你大哥大嫂都是嘴笨的,问一句回一句,和他们说话都费劲儿。
你与大舅母好生说说你们在山里都是咋过的,用水方便不?院墙咋围的两道?能养鸡鸭不?有没有野猪啥的,夜间会不会有黄鼠狼摸进来偷鸡……”
桃花便仔细和大舅母说起山里的事儿,她们这头聊的热闹,汉子那头也在嘀咕,主要是大舅在说,说的是村里最近发生的事,表情还有些严肃:“老大老二你们最近都注意着些,你们才从山上下来不晓得,回头若是在村里遇到大牛和他媳妇,可别嘴上不把门提到吴家那老两口。”
一听到陈二牛,陈大石还没咋地,卫老头先抬头瞅了眼大舅子。
“咋啦?”
陈大石往嘴里刨了口饭,在山里忙着抓紧时间干活儿,他们兄弟吃饭也学了卫大虎那套,抱着碗就往嘴里刨饭,吃个饭跟打仗似的,埋汰得很。
陈大舅没嫌弃,反而心疼得紧,先是说了他们兄弟一句慢些吃,然后叹气道:“也不知出了啥事,吴招娣和她娘家闹翻了。”
“啥?”
陈二石震惊抬头,“吴招娣和那俩作鬼闹翻了?”
这就好比一个大孝子突然向世人宣布他从此不认爹娘一般,咋可能不震惊,别说他,连陈大石都险些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兄弟俩如出一辙瞪大双眼。
“什么作鬼,咋说话呢你!”
陈大舅骂了句,心里想想就得了,咋能说出来。
桃花不晓得他俩反应咋这般大,下意识扭头看向大舅母。
大舅母瞪了大儿一眼,陈大石红着脸捂住嘴,她这才扭头对桃花道:“你别看吴招娣性子泼辣,说起她爹娘就是满眼嫌弃,和她那几个妹妹比,她算是个孝女了。
她爹吴老汉一只想要个儿子,她是家中老大,因着是个姑娘,他爹娘给她取了个‘招娣’的名儿,为的就是第二胎生个儿子,可也不晓得吴家那两个是命中无子,还是运道不佳,愣是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儿,一个带把的都没瞅见。
吴招娣小时候和爹娘赌气,说了句‘就不给你们招儿子’,就因这话,她爹娘对她一直没啥好脸色,她长大后许是愧疚,甭管吴家老两口如何对她,她对爹娘一直都很是孝顺,嫁人后也是,因家中没有顶立门户的汉子,陈二牛这个女婿就成了半个儿,吴家啥事儿都扛肩上,便是外嫁那几个妹子出了啥事,过得不好,也是他这个当姐夫的上门帮着出头,这些年一直如此。”
桃花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吴招娣和她爹娘闹翻了,在大河村人心里比那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那咋闹翻的?为啥事儿啊?”
她问出好几个人心头的疑惑。
是啊,咋闹翻的啊,陈大石也想问,他老早便看不惯吴家那俩老作鬼,真的,他就没见过谁家老人这么能作,日日都以磋磨女儿女婿为乐趣,上午肚疼,下午头晕,晚间腿疼,只要有个啥,就跑到女婿家哀声叹气,没儿子,没儿子在跟前伺候……
好似他们生不出儿子,是女儿女婿的错。
陈大舅夹了片腊肉进嘴里,边嚼边道:“说是为了几捆柴火?不过我寻思得是别的原由,这话一听就扯,咋可能嘛,二牛那小子年年冬日往岳家担多少柴火,为了几捆闹翻脸,那俩老货不至于脑子这般不清醒。”
陈大石点头,他也觉得不可能,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只有卫老头,握筷子的手一顿,几捆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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