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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头吓得语无伦次。
“我家小姐也想问,为什么是他?!
她年年备好席面款待他们一家三口,两家门第天差地别,我家小姐却丝毫不曾看轻过他半分,为何,他为何要毒杀我家姑爷?!”
家丁指着朱老汉质问,“你说不是你儿子杀的,那为何在事迹败露之后,他夺过毒酒便一口喝下?”
他指着朱家人的手都在发抖:“他这是畏罪自尽!”
周围一片哗然。
朱家门内门外,村民们哪儿经历过这种热闹,这可是涉及“大老爷”
性命的大事儿,那朱屠夫咋有恁大的胆子?是那个在县衙当官的至交好友做了啥让他记恨的事,所以他怀恨在心,才干出了下毒的事儿?
还有地上那对母子的尸体,妇人家可不似汉子,她们丝毫没有怀疑陌生男子在撒谎,那可是有大出息的朱屠夫啊,他那么有本事,咋可能瞧得上他婆娘那个悍妇?地上那女子穿金戴银,虽已是具尸体,但身姿纤细柔弱,一看便是汉子家喜欢的货色……还有那男娃子,说不定还真是朱屠夫在外头生的儿子!
照陌生男子所说,朱屠夫毒杀了他家姑爷,他家小姐从朱屠夫身上搜到还未销毁证物。
眼见事情败露,得罪了当官的人家没了活路,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喝了毒酒自尽,顺便还带上了在外头养的婆娘和儿子,反正她们也活不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不是?
“你血口喷人!
我儿子怎么会杀人,你凭啥说是我儿子下的毒,就不能是你们自家人下毒栽赃到我儿子身上吗?!”
朱婆子坐在地上直蹬双腿,活脱脱就是一副乡下婆子撒泼打滚那一套。
家丁眸色微变,但周围的人沉浸在朱屠夫居然有两个婆娘的震惊中,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一把卸掉车板子,拽过驴,带着帽子,家丁抻了抻衣裳,冷眼望着坐在地上打滚的朱婆子,淡声道:“你若怀疑是我诓骗了你,栽赃你儿子,你大可去县衙里报官。
姑爷被毒死,我家小姐怎可能罢休?家中老爷更是第一时间便叫下人去县衙里报了官,官爷们可都是来府里查看过了,你儿子下毒害人这个事实,是官爷们查看过现场后,亲自点头确认的。
你们若有疑虑,自可去县衙里和官爷们对峙讨要说法。”
他拉着驴子,看向一家之主朱老头,盖棺定论道:“那男娃儿身上流着你们朱家的血,他是你们朱家的孩子。
如今,她们母子已死,你们朱家的祖坟,怕是得给她们挪个位置了。”
说罢,他看向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们若实在对她们母子的身份存疑,去镇上打听一番不就行了?打听一下朱屠夫是不是在外头置了外宅,养了这对母子。”
朱屠夫的婆娘似想到什么,猛地攥紧了手头的刀。
“朱家啊,你们且等着吧,害死我家姑爷,得罪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小姐幼年丧父。
这等血仇,我府记着呢!”
这话震得朱家老两口心神俱震,齐齐弯了腰。
放完狠话,家丁一拽驴子,头也不回离开了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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