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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天下,又有谁敢来偷入虞府的院子,谁都知道那一柄封魔的湛兮剑与剑阵将虞府守得密不透风。
更不用说虞绒绒的院子了。
因而这样的动静因何而来,简直太过一目了然。
虞绒绒有些愕然地看着坐在墙头笑意盎然的傅时画,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月色皎然,小院中的灯光暖暖,傅时画一跃而下,衣袂翻飞,宽肩窄腰,眉目如画,再冲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虞绒绒啼笑皆非:“你来都来了,怎么,还想让我小声一点吗?”
傅时画含笑不语,直到走到她近前,低眉看向她,再轻声道:“我来,自然是因为我想来。”
他倏而将她打横抱起,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丸丸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婚服,我也准备了,你想看看吗?”
虞绒绒睁大眼。
房门打开,屏风之后,更衣的身影窸窸窣窣,曼妙柔和,半晌,虞绒绒的声音传了出来:“好繁琐哦!系不上啦!大师兄你快来帮帮我!”
傅时画这才起身,绕到了屏风后面。
虞绒绒背对着他,手中捏着一截封腰。
她的面前是一人高的巨大铜镜,将她的模样完整地倒映了出来,傅时画却并不去看,而是俯身仔细地将她的封腰系好,再从乾坤袋中摸出了自己亲手制成的头冠,压在了虞绒绒头上,这才抬眉,看向了镜中的女子。
吉服如火,映得虞绒绒的肌肤更加白皙,眉眼更加动人,她头冠上垂着漂亮的宝石流苏,那样的光芒却比不过她的明眸,并不过她的一眨眼一抬眸。
她轻轻晃了晃流苏,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宝石碰撞,侧过头刚想要对傅时画说什么,却已经被封住了唇。
光影摇晃,屏风后的身影方才分明在俯身捡衣,再一件件穿上,此刻却好似将整个过程都逆了过来。
——当然并非自主的,而是由一双漂亮的、骨节分明又灵巧的手来主导这一切的。
向后折身,再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虞绒绒的声音很哑:“我从来都以为,婚服是用来在大婚的时候穿的……却不知在大师兄这里,竟是用来在大婚前夜,一点点扯烂的。”
“其实也可以不扯烂,但既然我每一种都备了两套,自然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傅时画的声音有点闷,连溢出来的笑意都带着些奇特的水声:“今日如我所愿,明日……如你所愿。”
顿了顿,他的笑意更深了些:“镜子不错,我往日竟没想到镜子还有这样的用处。”
虞绒绒心道什么叫如她所愿。
她并没有那种愿!
等等、什么叫每一种?难道大师兄在听说了丸丸的备用婚服套数了以后,不甘示弱,竟连这个也要争夺一番吗?
而且……
她的目光乱飘,唯独不敢停在自己面前的镜子上,余光却到底扫到,不由得猛地闭紧了双眼,咬了咬下唇。
于是又惹得身后之人一声哑然轻笑。
不知过了多久,覆在她身上的呼吸终于移到了她的耳边。
“我们私奔吧。”傅时画长发披散,额头有细密的汗珠,眼瞳深深,笑容却比平时更恣肆张狂:“明日等他们都来,发现不见我们的身影,只有一枚留影石录下我们想要说的话,岂不是很有趣,很难以忘怀。”
虞绒绒慢慢眨了眨眼。
怎么办,她是不是和大师兄学坏了!
她竟然觉得,这个主意,很是不错呢!
一想到第二日,诸门派的傻眼模样,就已经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了!
夜色深深,月色朗朗,一叶粉色剑舟歪歪飘起,长发披散的青年怀抱着红衣散乱的女子一跃而上。
夜色于是带了旖旎,月色中掺杂了些细微的声响与情话。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也将在今后的无数长夜与白昼中,千万次重复这几个字。
“夫人。”
“夫人,我心悦你。”
“夫人,我爱你。”
——绒绒x傅狗·瞎胡闹肆意妄为的合籍大典·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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