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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星算了算:“生龄十七了。”
羡泽惊讶:“你不是说孤儿吗?竟然算得准。”
江连星点点头道:“还是您之前给我算的,说我是闰年月出生的,今年算来就是十七岁了。”
这也能算出来。
不过,如果只有十七岁,那之前确实是营养不良,性情……也有点太懂事了。
羡泽越来越能看出来,江连星并非狂傲逆天的性子,反而索求极少,容易安心,这样的人真的会被逼疯成书中大杀四方的样子吗?
二人吃茶调息,江连星道:“师母若是想这样用巨剑,不若改成刀,刀背既可以抓手,也可以整体再增厚几分,更有雷霆之势。”
羡泽没想到他不觉得她那粗野狂放的打法难看,还给她想法子,转头:“还能以剑改刀?”
江连星点头:“这是艮山灵铁打造,越是重铸越是强大。
而且师母如果真的总想将这么大的刀,甩着用,那就将刀柄末端打成圆钩,能握在手里抡转,而且刀柄刀身合而一体,不容易脱柄。”
羡泽跃跃欲试:“不知道明心宗有没有铁匠?能不能这些日子就去改刀?”
江连星思忖片刻:“听说明心宗很多年前是响当当的剑宗,但旧人早就倒绝了,如今算是杂宗新派,有个别长老会铸剑,但那也是剑。
最好是能找到……汝南剑宗。”
“汝南?那天高地远的,我这个中下品的铁板子刀,还要背到汝南去?”
江连星摇了摇头:“不是。
您忘了吗,胡止正是汝南剑宗出身,他应当是懂得锻造。
可以问问他。”
不过江连星跟胡止不熟,准确说,除了羡泽,他跟谁都不熟。
但他瞧着,不止是刀竹桃天两头往她屋里跑,她去哪儿上课,少不得一群人围着叫“羡泽姐姐”
,走哪儿都围着她。
羡泽果然一副熟悉的样子,道:“那我问问他。”
江连星没再接话,俩人又是沉默,但这沉默并不尴尬,有种风烟俱净的平和安静。
晨光霞起,二人都往远处看,瞧见了云气之中若隐若现的翩霜峰,落雪披银如同仙境,羡泽道:“我听说明心宗师尊在那雪峰上避世。”
江连星颔首:“是。
垂云君在几十年前颇具盛名,是东海……屠魔大业的金仙。”
他语气顿了顿,显然是觉得当年屠魔的师尊,若是发现有魔根深重的弟子,怕不会轻饶了他。
羡泽对修仙界的旧事、大业不太关心,风吹过,她将自己不小心抿进嘴唇里的几丝发从脸边拨开,静静瞧着少年耳后脖颈上半干的汗,半晌才道:“有些事,没到无路可走,就不必担心。”
江连星转过头来看她,又回想起刚刚自己落了下风时,师母如天一般垂眸看着他的模样。
或许此世,他想到有那样一双眼在凝视着他,便不会也不敢再走上众叛亲离的道路。
他半晌垂下眼去:“是。”
……
羡泽没想到,那岫师兄真是坐得住,夷海之灾前的卷轴在她手里,他都没来问过。
还是说,那山川志的卷轴并不怎么重要?
羡泽也八风不动,跟江连星练了几日剑,不过她实在是精力有限,休沐时还好,练完了回去睡到下午起来。
可要是上课的时候,练完了她腿都抬不起来。
江连星也看出来了,他干脆也说最近需要调理内息,没法日日清晨都与师母练剑,也方便她歇息。
不过江连星确实察觉到了魔核在变化。
他向羡泽暴露入魔那天,羡泽体内一股灵力注入,魔核就忽然稳定下来,继续与他的内息相安无事,甚至修炼都比以前更自如。
只是,灵识自观时,他能察觉到魔核就像是干裂的果实被油润滋养,在稳定中也越发膨胀强大,仿佛是一座蛰伏力量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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