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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两名官差就齐声道:“我来。”
顿了顿,互相对视一眼,年轻胆小那个道:“头儿,我来吧,你手上没个准头,我手劲儿小。”
石白鱼却道:“还是我来吧,我是他夫郎。”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退开了,没有跟他争。
石白鱼接手按压伤口的任务后,郎中便起身去张罗了起来,拿来针线放进铜盆,在炭炉上进行沸煮。
因为水不多,所以并没有等太久。
高温消毒做好后,没再让石白鱼提醒,郎中穿好针线,便自己点了油灯,将针仔细在火上烤了烤,又浸过烈酒,这才驱散人群,留下石白鱼打下手,给宋冀缝合起来。
伤口经过缝合,上好止血药后,血倒是很快止住了,但宋冀躺在那,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
郎中看了石白鱼一眼,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是否能熬过这关了。”
说罢,拿来参片,塞了一片在宋冀嘴里,供他吊命。
在郎中看来,宋冀的情况并不乐观。
上次之所以有惊无险,那是伤口没这么严重,而且处理及时。
眼下不仅失血过多,还是致命伤,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他现在这样不便挪动,等晚一点再抬回去吧。”
郎中说完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出去后也没让其他人进来。
房间里一时只有石白鱼一个人粗沉压抑的呼吸声,看着担架上几乎看不到胸口起伏的宋冀,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撕扯着,疼的厉害。
但比疼更难熬的,是有可能会失去宋冀的恐惧。
方才按过伤口的手上还糊着宋冀的血,他却顾不上去洗,生怕离开一步,人就那么没了。
只能眼也不眨的看着盯着,想着只要自己盯紧点,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宋哥……”
石白鱼腮颌颤栗,却忍着没有露出哭腔,轻声跟他说着小话,就像平常闲时拉家常一样。
“赶快醒来吧,我们回家。”
“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我做了蘑菇酱,果酱,都密封好了放地窖里,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尝第一口。”
“对了,果酱是木屋附近那两棵野桃树上摘的,又大又甜,本来想给你留几个尝尝鲜的,但不耐放都坏了。”
“不过我晒了桃干,尽管不如新鲜的,但也能吃。”
“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
“宋冀,你食言了。”
“可是你这样,我都不舍得跟你生气。”
石白鱼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多,然而看着毫无反应的人,到底没忍住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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