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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不是……”
孟海平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话没说完又卡了壳。
真的没想过吗,还是想过的。
一个没结婚的女子弄个什么小院儿谈生意,是个男人就得往脏地界上想。
但孟海平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当爹的,这么想女儿,尤其女儿做这些还是为了撑起整个家,这让孟海平难得有些羞愧难当,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只能抖着手低头去掏袖袋,把这一茬给敷衍过去。
“这是孟家人送来的地契,五十亩上田,一百亩中田,还有几十亩下田都分给族人收不回来,都折算成银子补回来。”
孟海平没死,这件事对整个孟家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消息传到乡下迟了几天,等孟家族老带着人来县城的时候,孟半烟已经跟孟海平把事情都谈完了。
几个老得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头,原本要去找孟海平告状,打算把孟半烟这些年做的所有不成体统的事都跟他说一遍。
没想到在客栈见到人,孟海平一不听他们解释二不听他们告状,拿出从衙门要来的过了户的契书底档,问他们讨要当初孟山岳和孟半烟被迫‘送’给孟氏做族产的田地。
一看孟海平的心比孟半烟还要狠,几个老头颤颤巍巍就要翻脸,开始一个劲的数落孟海平的不孝。
可惜孟海平这人,对女儿那般亏欠都能狠得下心谈条件提要求,几个没廉耻的族老算个屁。
用不过几招就逼得孟家人把当年怎么贪下的田产又怎么给吐出来。
孟半烟接过地契仔细看过,“难得父亲还记得家里的产业,只可惜这些年的产出和收益都白喂了那些人。”
这话说得孟海平都噎了一瞬,不知道如何接话。
随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连性子都一样,只要狠得下心就再不会有半点顾忌与心软了。
“算了,田留在这里带不走,往后还要雇佃户耕种,不能把人得罪干净了。”
“嗯,这道理我明白,就是那么一说,不会再找他们要钱的。”
地契只是个引子,孟海平今天来见孟半烟只是想看看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之前答应了她不插手王春华的事,孟海平就几乎连客栈都不出,只有自己不露面,旁人才会尽可能忘了她有个死而复生的丈夫。
孟海平这人就是这样,要么是他不愿意,只要他愿意他总能把事情办得极为妥当贴心,仿佛之前那个算计到尽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好在孟半烟已经不会为了这些芝麻点儿大的贴心产生什么多余的情绪,父女两个对坐着几乎没什么话说,干巴巴地喝完一壶茶,孟半烟就起了身,主动结束了这一场没滋没味的见面。
早上出门,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即便是习惯了经常在外跑的孟半烟,在看见家门口的时候也有些撑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儿,着实是累得有些狠了。
却不想刚下马车,孟二就蹬蹬蹬从门房里迎出来,看得孟半烟眼皮子直跳,“说吧,又有什么事啊。”
“上午夫人回来了,带着一小筐香椿和一篮子炸得酥脆酥脆的小鱼儿,要来和姑娘一起吃饭。
我说您不在夫人就先回去了,还嘱咐了让您得空去王家看她。”
王春华回娘家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在孟家再自由可人少啊,孟半烟忙着家里的生意,母女两个能坐下来安心吃饭的时候都不多。
再说家里这些年不断死人一直在守孝,哪怕孟半烟总提着劲儿不许家里人愁眉苦脸,但到底身上带着白,总不能整天搭台唱戏张灯结彩,那像个什么样子。
回了娘家就不一样了,家里有爹娘有哥嫂,下面还有侄儿侄媳,干什么都有人陪着。
家里呆腻了还能去医馆,她从小就被王茂林带着在医馆里玩儿,如今医馆还是那个医馆,姑奶奶也还是那个性子,不过两天全家和来看病抓药的人就又习惯了,柜台后面那个大声说笑往来招呼的王春华。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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