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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温珵没躲,顺势扶住他的背避免他掉下去,调整好温度,放下衣服将水打开,黎袭野被迫坐在花洒下面,哗啦啦的水从他头顶浇下。
他的身体接触水流的一瞬间变得僵硬,如同一块杵在那里的石头,身体颤抖如筛糠,如果不是温珵站在唯一的出口位置,还让他牵着手,黎袭野早就站起身跑了。
温珵低头看自己被溅起的水沾湿的裤子,嘴角一抿,眉头顿时拧紧。
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裤子。
黎袭野敏锐的觉察到他的情绪,拽紧温珵的手,结结巴巴地说:
“乖…乖,不走不走…”
疯了之后的黎袭野察觉人的情绪比之前快多了。
温珵捏了捏他削瘦的脸,冲他轻轻笑笑,难得的一个好表情让黎袭野呆愣地望着他。
这些天温珵大多数都是面无表情或者是愠怒的,几乎没有冲黎袭野笑过。
黎袭野眼睛一眨不眨,打湿后的头发由着水将他往下冲,贴在黎袭野的额前,眼前……
一直到黎袭野看不清楚温珵的表情才迟钝地将眼前的头发弄开。
温珵找到洗发液和沐浴液,一转身就看到黎袭野扶着墙弯腰咳嗽。
“怎么了?”
黎袭野皱着眉,鼻子微微耸了耸,嘴唇微张,刚刚水不小心被呛进鼻腔里,他眼泪汪汪地盯着温珵,无声的诉说委屈。
温珵将水流关小,他的身上也差不多都被淋湿了,叹口气,认命似得卷起袖口,挤出一泵洗头液,下巴往椅子上指了指。
“坐下。”
他跟黎袭野的身高差不多,站着洗的话太累人。
有温珵作陪黎袭野像是被打了一记安静剂,老老实实地让温珵揉搓,让抬手抬手,让抬脚抬脚,洗头的时候泡沫流到眼睛里,黎袭野一声不吭,硬憋着。
如果不是温珵及时发现,不知道还会难受多久。
“傻子。”
温珵笑骂道。
他看着现在黎袭野的身体,以前算作少年时期,身体总是单薄的,黎袭野注重自己的外表,经常锻炼身体,脱下衣服后身体总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美观又含有力量感。
如今瘦弱苍白,身体各处都透着病态。
温珵的目光渐渐往下移,他并没有什么不堪的心思,只是将视线停留在黎袭野右腹的伤疤上。
许久许久,耳边是沥沥的水声,黎袭野怕自己出声会惹他生气便好奇地望着他,脑袋往旁边偏了偏。
温珵倒吸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
“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傻子,黎袭野身上这刀摆明了是刀伤,四厘米左右的伤口。
几天前他对黎袭野这几年的事情并不想了解,现在他愈发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黎袭野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道刀伤?
为什么说黎袭野消失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
身体的温度缓缓下降,冰凉的指腹抚摸那道凸起的伤痕,声音颤抖:“黎袭野,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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