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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垂落,白鹤庭站在山地最边缘的山头,眺望山下那片毫无起伏的雪白。
明日清晨,驻扎在这里的主力军将兵分三路,按照之前预演过无数遍的流程,前去完成各自的使命。
他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舞的晶莹雪花。
那雪花在他温热的掌心中很快消融不见,天幕上的最后一抹光亮也渐渐消散了。
这大概是这一战结束前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
而这一战即使大获全胜,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身后人的脚步在雪地中咯吱咯吱地响,随后,一件厚实的羊毛斗篷披上了他的肩头。
白鹤庭朝主帅营帐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独自离去的背影。
他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那小子最近总心不在焉的。”
“别担心。”
骆从野一边帮他系斗篷,一边对他道,“办正事,他是靠得住的。”
明日一早,北阳将与白鹤庭一同出征,名义上他是白鹤庭的副官,实际上却拥有这支精锐中军的最高指挥权。
但他自登船以后便异常的沉默寡言,也很少与大家一同进餐,像是揣着什么心事似的。
这也是骆从野今晚单独把他叫来商谈的原因。
现在不是能够松懈的时候。
白鹤庭目视前方,轻嗤了一声:“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他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根据先遣军传回来的情报,即使算上右翼那支负责增援的雇佣兵,敌军至少也比他们多出一倍兵力,骆从野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我只希望你能在意你自己的死活。
如果计划失败,不要犹豫,直接撤兵。”
见他对自己的嘱托无动于衷,又一把扳过他的脸,语气也愈发急躁了:“听到了吗?”
白鹤庭“啪”
的拍掉了他的手:“对我发号施令会上瘾,是吗?”
骆从野这回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把白鹤庭整个身体都扳过来,向前跨出半步,收拢双臂将人抱紧了,又躬下一点身,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脏已经擅自回忆起了“这些四处打洞的老鼠,几年不见,玩的竟还是原来那老一套。”
邵一霄合起侦察兵传回的情报,把羊皮卷丢回了副官手里。
乌尔丹境内坐落着十几座大小不一的武装要塞,它们共同组成了一张军事防御网。
有两支小规模的游击军先后夺取了几座守军力量薄弱的要塞,但它们都不在关键位置,有一座甚至位于荒凉的西部。
副官收起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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