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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尔若禁不住张嘴打了个呵欠,眼光有些迷离:“与其提起他来动肝火,还不如早一阵回房歇觉。
元姐姐,走啦。”
或许是喝了酒后爬到房顶被冷风吹着的缘故,迷迷糊糊到半夜,元月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冷时犹如坠入冰湖,热时犹似失足跌进熔炉,道不尽的煎熬。
来回翻了好几次身,冷热交织的苦楚未见减轻,喉咙反而又干又涩,急需水分的滋养。
出门在外,不比从前时刻有人在侧侍奉,她慢悠悠起来,趿鞋趁月色移步至桌边,提壶斟水。
水位线愈来愈靠上,眼看便要涌出来,她忙停手,放了水壶,捧住水杯送往口边。
唇齿刚打开一条缝,一股天旋地转卷走了所有知觉。
水深火热间,有两个声音萦绕于耳畔:
“都是你的错,好端端的,非挑唆元姐姐上屋顶,这下好了,把人都冻病了。”
“……我哪知道她身子骨这么弱不禁风,我要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做。”
“你还顶嘴是吧?你睁开你的眼,仔细看看元姐姐,烧得脸通红,唇色却那么白,指不定多难受,你居然……”
“我知错了,小祖宗你小点声,别扰乱大夫看病。”
争执戛然而止,另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二位,这位姑娘是寒邪侵体,属风寒。
切忌再度受凉,按时用药,静养些时日自可痊愈。”
“静养?静养多久?”
“体质强的,三五日,似这位姑娘先天体弱,后天又……多则一月,少则半月……”
话音时断时续的,元月的意识也益发模糊,后面如何收场的,已是不得而知了。
头脑豁然开朗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何尔若就在床跟前守着,见她转醒,忙端茶递水。
正好十分口渴,她便慢慢儿坐起来,何尔若很是贴心,给空着的背后塞了个引枕。
“……多谢。”
一出口,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嗓音哑得犹如与人扯着嗓子大吵了几个时辰似的。
光听声儿,怕是以为是个八十老妪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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